“你难道不是我的家人吗?我想要知道家人的过去,这有错吗?”
他弯下腰,凑近我,我能从放大的绿色瞳孔中看到自己压下了嘴角。在他眼中的我就连装饰性的假笑都消失了。
“我们不是家人吗?”他又一次重复,注视着我,我无法分辨他的神情,但能听出他话语中的隐忍。
他在忍耐什么呢?明明被质问来历过往,要求证明的人是我不是吗?
有一瞬间我想笑,但又找不到能让我笑的理由。
“只要你愿意承认,我们当然是家人。”我听到我的声音这么说,那话语中有着熟悉到令我厌恶的傲慢和温柔,“但家人是不会强迫家人的,西撒,你应该询问自己,是否把我当做家人。
而不是来逼迫我,告诉你那些和你完全不相干的破事。”
迪奥-布兰度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学习对象,起码在颠倒黑白哄骗他人上,他是一个绝佳的学习榜样。
我曾以为我绝对不会成为迪奥那样的人,但我有时候又很难分辨我和他有和差别,是超低配版和王者的差距吗?那可真是烂狗屎一样的比喻。
“我可以告诉你齐贝林男爵的往事,但别想涉及我的故事西撒,那不是你该知道的东西。这与家人和信任都无关。
只是我不想和任何人谈及。”
“离乔斯达家的小混蛋远点,我不希望从老师那听到你打架斗殴逃课的消息。”
不愉快的谈话以不愉快的收尾,那天之后西撒再也没来找我询问过往,但我知道他依旧在和乔瑟夫调查戴蒙-布兰度的过往。我之后去找过艾莉娜,表达自己不希望那些往事被他人知道的意愿,艾莉娜答应了我。
然后我再也没找过艾莉娜,也没有向她寄过信。
我和西撒的相处好像恢复了在罗马的时期,我负责所有家务,西撒则是自由的去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我不会干涉西撒的生活,西撒也别想来管我。
脱离波纹和柱男的事情,我第一件事就是收集喜欢书籍的外文原版,我的书单向来混乱奇怪。即使西撒想要从我的书单下手也找不到任何可追溯点,不过被这小子乱翻书架依旧令人火大。
不过马上就是圣诞节,学校开始放假,没有需要走动的亲戚,我准备回罗马查看柱男遗迹的情况。西撒倒有些犹豫,他和乔瑟夫似乎在我的问题上建立了奇怪的同盟,他甚至还在教导乔瑟夫如何控制波纹。
他们总以为自己很谨慎一点不留痕迹,但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早就暴露在别人眼皮底下。
最终西撒还是选择和我一起回罗马,拒绝了乔瑟夫一起过平安夜的邀请,我习惯性劝了西撒一句,就被独立小伙瞪了一眼。天知道他什么脑回路,嘟囔着“你别想甩开我”。
可能这就是男孩的青春期?真是难懂。
我带着沉重的行李箱走上飞机,这次西撒已经不需要我牵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