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铃声，老师到点准时下了课，男生们呜呼着从前门冲了出去，简直就是大型人类返祖现场。

“走了班长，”南谷浮吹了声急促的口哨，冲岁九耀一招手。

岁九耀点头，“你们先去，我马上就到。”

“好。”门被“哐当”一声撞开，伴随着球拍在地上“咚咚”的声响在走廊上逐渐远去。

岁九耀正收拾东西，余光瞥见自己的新同桌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资料打开，慢腾腾地写了起来。

“你不去吗？”岁九耀疑惑地问。

慕玄度慢半拍似的，过了几十秒才反应过来岁九耀是在和他说话，他摇摇头，动作幅度很小，想想又轻声说，“不了。”犹豫了一下又加了一句“谢谢”。

“好吧。”岁九耀没再多管，起身去了杨钦的办公室。

“报告。”岁九耀敲了敲门。

“进来。”杨钦笑着点点头。

“杨哥，你找我？”岁九耀走到他的办公桌前，问。

“是的。”杨钦端起他的白瓷大茶缸，喝了一口，这才慢悠悠地开口，“下个月初你们研学，学校安排你开营仪式上作为学生代表演讲，主题呢我回头微信发给你，你自己准备一下哈。”

“好的老师。”岁九耀点点头，“那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去上体育课了？”

“好，你去吧。”杨钦点点头，等岁九耀都走到门口了，才又想起什么似的喊住他，“对了，你照顾一下你新同桌，别让人欺负他，这孩子也不容易。哦对了还有啊，这次期中考的不错，下次继续努力。”

忽略掉最后一句杨钦一贯的鼓励，岁九耀有点好奇为什么他会这样说，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多问，点点头下楼打球去了。

阳光热烈而干燥，虽未至仲夏却已有蝉鸣扰扰。

慕玄度看着一道生物题，鼻尖急得沁出了些许汗滴，打湿了淡蓝色的口罩，他忍不住伸手抓了抓已经乱成一团的头发，深呼吸几口强定心神，又重新读了一遍题。

半长的头发垂下，掩盖了视线，也把他和外界隔了开来。他思考的太过专注，以至于下课铃都全然没听见。手中的笔越转越快，越转越快——

咔哒。他手一抖，笔砸在了桌子上。

与此同时，脑袋里“嘣”的一声像是有根神经崩了。

他长叹一口气，把脸埋进手里，缓了缓焦躁的心情，才抬起头继续看。

“嘿，今天打的真爽，班长你那个扣球也太帅了吧，”凌瑜大笑着从后门口走进来，“你看没看到对面那小子脸都绿了哈哈哈……”

“是的，那些女生全在尖叫着喊班长，哎，什么时候我能有这种待遇啊班长?”还有一个小个子男生笑了笑，跟着一块进来。

凌瑜撇了撇嘴，“你想着吧，哪天班长不上场了也轮不到你，小矮人。”

那个小个子男生立刻跳起来勒他的脖子，凌瑜和他打了起来。

南谷浮也全是汗的走进来，但没和他们一起吵闹，只是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你俩声音小点，”岁九耀没和他们一起吵闹，反而压低了点声音，“还有人在看书。”

“哪有啊……”那个男生拖长了音调，凌瑜拽了拽他的胳膊，指着慕玄度，“他啊。”

那个男生仔细一看，“还真是，他没去打球吗？”

“没。”南谷浮简单地答道。

岁九耀走回自己的座位，慕玄度还在专心地看着自己的题目，压根没注意到他们的对话。

岁九耀在抽屉翻找着餐巾纸，汗水就从他的额前滴落，砸到桌面上，“我纸呢？”

南谷浮刚好坐回座位，“九哥，好像是被凌瑜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