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庆幸某天晚上我喝醉了酒,义无反顾的做下了想要来尝试的决定。
很庆幸我刚好是合适的,所以和你进入了同一个战队。
很庆幸以后我这个仰望你的孩子也终于和你并肩而立,成为了队友。
更庆幸我刚好是我,我和你又刚好相遇。
“缘分是最妙不可言的一件事情。之前他总是站在光里,而我是台下的观众,现在我和他一起站在光里,我们在一起摘光。”
谢揽风坐在采访的聚光灯下,望着那个巨大的摄影机下面一双细长笔直的腿。
那人穿了一双蓝色的鞋子,隐匿在摄像机后。
那双鞋他眼熟。
谢揽风笑了笑,重新面对摄像头。
“可以的话,以后我和zlw想一起走,走到我被骂不自量力被逼退役的那天。我不后悔。”
……
周行川提前走了,没单独留下来再跟谢揽风说话,而是简单的发了个消息就直接走了。
宋瑞早早的就把车钥匙给了他,他开着车,踩着油门就把速度飙到了最高,开在环城公路上总有一种死亡的快感。
都多久没走过这条路了。
10岁那年,就被打包送去了海城。
那年他妈还没死,被留在重症监护室里吊着最后一口气。
周行云刚被接回来没两年,留在本家。
而自己这个最不受待见的这个家伙,去了海城。
油门被踩到了底。
周行川觉得他快疯了。
他的头发被风吹起,眼神却是坚毅冷静的,双手死死的抓住方向盘。
所以他一直在想,一件事情到什么时候才能有了一个结尾。
不是因为他渴求一个结尾。
他渴求,但凡有一个人真心,但凡有一个人对他讲出事情,他也不用像个傻子一样被一直蒙在鼓里,然后在无穷无尽的谎言下,而不知为何原因被针对的厌恶下,把对自己的怀疑,碾碎成剧毒的毒汁,浇灌了向上长的野心。
啪!
大门被甩开,周行川冷冷的站在门口,看着那个等了他不知道多久的男生,上去甩了一巴掌。
周行云感受着侧脸传来火辣的疼痛,伸出手像是留恋般的,触摸了那一道红红的印子。
他看不到,可他知道的是这一下太重了,一定会让他哥的手颤抖。
他的目光微不可察的,落在了那人的右手上,“手疼吗?”
周行川声音也没什么起伏,只是冷淡地问,“非要这样恶心我吗?”
周行云行云流水的摇了摇头,似乎早就会料到他这样问,“我哪里舍得恶心你。”
“滚。”
“这是我家,你要我滚到哪儿去?”
“哥,你为什么从来都不信我,说了舍不得就是舍不得。”
周行云长吐一气:“……你倒不如看你那个小男朋友,我动他了吗?我要是真的吃了醋就把他给废了。可我不还没废呢,我要给废了……你就爽不了了,我可舍不得。”
周行云异常的兴奋,抑扬顿挫的。
说到的那个谢揽风,还特地加了重音。
明明那是一张看起来就温润无害的,可是现在的面部表情太大,衬得他整个人又张牙舞爪的,像是一只卸掉了伪装的狼。
他盯着对面死死捏紧的拳头,笑出了声,也越发的猖狂。
“我一直都觉得从头到尾我的要求都不过分。你想要家产,我给你,但是你说说,你又没流着周家的血。”
周行川抬起头来盯着他,“你就恬不知耻的找替身,在他们身上寻找快感。”
“我怎么不知道,你妈那温柔文雅的人能养出来你这么个畜生。”
周行云向前一步。
“你不知道么?我最看不起的就是她。”
周行云没感觉,“他们都说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才配称为兄弟,其他的都隔着一层壁,要死要活的,就是打不破那个魔障,我不觉得。因为我们确实没从一个娘的肚子里爬出来,但是我们爹也不一样,所以我们就是两个正常人,就算在同一个户口本上也是两个正常人。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上天给我们的缘分吗?”
“所以我是喜欢男人,我又只是喜欢你,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那你他妈凭什么说我不知廉耻!说我是个变态!我哪里有病了。我他妈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恶心到这种地步?!”
周行川的手指微微发抖,兜里面的手机仍然在录音。
那天家里面终于同意他去打电竞,姐姐只是叹了口气,揉着他的头说,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他爸则是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揉着眼。
爷爷奶奶眼里面满是厌恶,咒骂着他不成器,转身就走了。
弟弟则是扯着他的手哭着喊着说不许。
一个小孩说不许又有什么用呢?
他在爸爸的书房里待大概有四五个小时,出来的时候看见周行云坐在书房的门口,眼巴巴的睁眼望他。
“只是去打电竞,以后会常回来看你的。”周行云这样说到。
那年他17。
他在家里又待了两天,临走的那天晚上,家里人给他办了送风宴,他喝了点酒,晕晕乎乎的就上楼睡了。
他懵懵懂懂的醒来,身体却燥热异常。
说实话,睁开眼的时候他是迟钝的,因为窗帘被拉上,特别暗,什么都看不清。
周行川却觉得天快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