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玉顿时感到奇怪，螃蟹一般绕着书墙转了好几个角度，可惜还是看不见。

然而，独属于龙师的直觉越来越强烈起来，少年的腹部似乎有某种力量正在凝聚。

霎时，他脑中如同雷光闪过，劈出一道振奋人心的念头。

该不会是……重渊珠？！

作为不朽之力重要的传承象征之一，持明族历代龙尊，在己身凝出重渊珠的那一刻，才是真正掌握权柄之时。

龙裔凝珠多数需百年之后。雨别龙尊之下，唯有丹枫降生三十载便有重渊现世，持明族为此甚至举办了庆典。

饮月之乱过后，有关这孩子是否为正统，族内至今仍争论不休。如果以此证，相信一切非议都将烟消云散。

可是丹恒……经历了上辈子那样的折磨，按理来说，不可能这么早便凝珠。除了先天残缺，他目前还身受限制，力量也无法运用自如，哪里符合重渊珠诞生的条件？

兰玉渐渐否定了自己头脑一热引发的联想，重新思考。

如果不是重渊珠，还能是什么？

这时，丹恒发出了一声极细微的闷哼，身子稍微松开，向外偏了偏。

兰玉瞪大两眼，目光如炬，敏锐地发现了异常。

少年有点发汗，眉头轻蹙，脸颊微微泛红，唇角则被自己咬出血色来。表情像是痛苦，又混杂着难以言喻的意味。

不对，不对劲……

龙师逐渐复杂的目光先是定住片刻，然后缓缓平移，就见一团仿若幻觉的红光在少年下腹部涌动，许久才消散。

这绝不可能是重渊珠，那团奇怪的猩红颇具邪性，气息根本不符，而且位置也不对啊，结珠向来在丹田以上，哪有从下腹出来的……

要说走下腹的气息，龙性之中倒是有那么一股……

…………

不会吧！他才多大啊？！

兰玉脑中警铃大作，瞬间判定少主的身体出了大问题。

就在他震惊之际，丹恒眉头渐渐舒展，翻身平躺，呼吸恢复平缓后，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什么。

兰玉的耳朵为了不输给他的眼睛，也成功分辨出那声呢喃中的称呼。

果然，我就知道……

不行，如此早便有了那方面的念头，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你身体还想不想要了！

龙师惊慌之余打定主意，这事马虎不得，就算再难堪，也不能瞒着将军。于是他匆匆点上熏香就走，出了幽囚狱一刻也不停，直奔与景元约定会面的地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