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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chapter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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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的流动瞬间静止,两人俱都沉默着。

唐非晚不明白林也为什么突然生气;林也冷静下来也觉得没必要,两人已经分开多年,此时没必要发泄内心的不满。虽然她以前也极少在对方面前发泄情绪,分手也只是一忍再忍,留言,“由我开始,也由我结束吧,你在国外照顾好自己。”然后第二天,收到一个“好”字,第八天,她才把唐非晚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删除。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尴尬的气氛僵持着,林也疼得满头大汗,但还是咬牙坚持,表情泰然自若,说话的语气也尽量平淡:“我自己可以,谢谢。”

“你真的没......”唐非晚话音未落,林也抬手指一下车把手,示意她把脑袋收回去。唐非晚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愣怔片刻,只能后退半步,下一秒,林也将车门关拢。

唐非晚不放心,目视着林也转动方向盘离开停车位,她也小跑到摩托车旁,戴头盔,手套,翻身跨上车,右手扭动油门加速。小车和摩托车一前一后驶出停车场,唐非晚今晚穿着一套黑色阿迪运动装,戴黑色头盔,旁人看,几乎与深色的摩托车融为一体。她在前车的右后方靠边行驶,保持距离。

两侧灯火通明的街景急速后退,唐非晚心系着前面车辆的林也。

林也先是赌气一般猛踩油门,车速达到60码。后来她通过后视镜观察侧后方的唐非晚,虽然心底的闷气还绕在胸口,但依然下意识担心对方的安危,害怕车速过快发生意外。于是左转拐进云通大道,她轻踩刹车,稍微降低车速。

附二院到蜀江大学的家属住宅区需要通过一座桥,三条街,车行大约15分钟。今晚林也身体不舒服,开得慢一些,差不多8点才在家属楼对面的室外停车场寻找车位。

不远处的唐非晚同时熄火,将摩托车停稳,下车躲在一棵梧桐树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她看着林也推门下车,仍然捂着小腹,步履有些不稳,显然还在难受。

但她不能靠近,万一被林也拒绝,万一上楼遇见暂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不想看到的人?

唐非晚选择安静地站在树后,等着林也上一楼,二楼,最后三楼,防盗门关门的声音乍响,她知道对方安全到家。

又呆立半分钟,唐非晚准备往回走,刚转身,衣袋里放着的手机抖动。她摸出手机,发现屏幕显示一条未读消息。

“回去吧,谢谢。”

紧跟一条:“明天你值班,帮忙留意一下新来的规培生,她叫谷妍。”

又一条:“谢谢。”

客气,再客气,完全是发给普通同事的内容。

唐非晚右手握着手机抬头,瞧见三楼的窗帘紧闭,暖黄的灯光映出两个挨在一起的人影。她慌忙移开视线,嘴角霎时抿成直线,很快释然,回了个“好”。

初月当空,夜色融融,唐非晚再次跨上摩托车,她双手撑着头盔,刚往头上戴,身后传来老人的声音。

“唐医生。”

唐非晚回头,发现郑教授,以及她的家人站在身前。她下了车,微微颔首:“郑教授,节哀。”

钟教授的告别会在今天结束,两位孩子打算把郑教授带去国外生活,做了两天的思想工作,才答应。

“谢谢,感谢你对远照的照顾。”郑教授面容憔悴,手臂外侧套着的黑色棉布还没取下。

唐非晚嘴上说着不要过度共情,行动却在林也的影响下亲自给钟教授拉了最后一张心电图,宣告死亡,又在他们儿女赶来后,由衷安慰两句。

“我应该的。”

郑教授的儿子忽然问:“唐医生住在附近吗?”

“没有,我同事。”

“小林主任?她住我们家对门,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钟教授的告别会,林文慧也到场,悼念后,顺便闲聊几句,郑教授的儿子因此知道。

唐非晚嗯声。

教授儿子又说:“我们准备卖房,本来想向唐医生打听家属楼的市场价。”

教授女儿学金融和经济学,在国外的银行上班,提醒他:“现在二手房买卖的行情不好,而且周围的亲朋好友都知道老爸刚走,肯定不会买。我们着急回去,还不如先出租,等以后有时间回国处理。”

唐非晚在海德堡八年,才回来没两天,当然搞不明白所谓的市场价,只好礼貌应付。郑教授和她的家人折腾两天,也没聊几句,道了别。

***

医生的工作不分早晚,不挑时间,有时你刚吃一口饭,护士的电话就打进来,只好把嘴边美食放到一旁,争分夺秒赶去救命。

唐非晚今天值24小时班,早早便和晚班医生交了班,坐在电脑前写病历,护士敲门:“唐医生,二床血压有点低,你快去看看。”

“好,来了。”唐非晚扣好因为吃面解开的白大褂,起身往Eicu病房走。她来到病床前,先观察心电监护仪,再给病人做体查,随后道,“去甲肾上腺素静滴。”

下完医嘱,身旁一床突发状况,住院医师言语急切:“你先做心肺复苏,我去喊唐医生或者刘医生。”

“哦,哦。”因为紧张,谷妍双手有些哆嗦,不听使唤,但接触到患者的胸腔后,她便全身心投入按压。她身侧的护士长孙沁和经验丰富,连续提问:“要不要用点碳酸氢钠呀?或者加点胺碘酮?再查一下心电图,看看缺血有没有更严重?”

“算了。”孙沁和反应过来她只是规培生,问了也是白问,于是自己去拉心电图。

唐非晚做手消,掀开两张床中间的隔帘,没有让谷妍走开,而是由着她继续做心外按压,自己下医嘱,让护士长给药。

3分钟不到,患者恢复心律。

“心衰加重,让家属做好准备吧。”唐非晚声音微沉,这是她接的第三个病人,85岁,急性心衰,已经没有做手术的条件,只能在Eicu等死。她走出病房,身后的谷妍跟上来,由衷感谢:“谢谢唐医生。”

唐非晚不解:“谢我干嘛?”

“你教我临床知识。”谷妍翻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临床的抢救要点,她爽朗的笑容挂在唇角,又问,“唐医生,你还记得我吗?”

唐非晚眉头皱起来,显然没多大印象。她每天接触的患者多,医护人员也多,能把组内的同事记住已经实属不易。

“礼拜二,你在后门给一个心梗的患者做心肺复苏,我帮忙喊的推车。”

“哦,记得了。”唐非晚拾起记忆,不是长头发吗?什么时候剪的短发?眼前的谷妍留着清爽挂耳的短发,确实比长发看着精神许多。

原来谷妍昨天接到林也的通知,立马抱着一堆资料出门理了发,削发明志,不达目标誓不罢休。唐非晚让她多留在病房学习,观察,不懂就问,尤其是护士,要和她们打好关系。

谷妍一一记下。

值班的时间总是过得极快,下午五点,唐非晚端着刚拿到的外卖冰粉,准备休息片刻,急诊普通内科组的医生找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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