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知道玉青在屋顶上,但没想到他变作蛇形滑进了屋里。
法海仍不紧不慢擦身,抬头笑道:“我之前说再见,是让你明天来见我,怎么现在来了?”
“怎么?我现在不能来见你?”
玉青从房梁落下来,变回人形,一把握住和尚的腰。哇,香香滑滑的腰,热热的有些烫手……
法海却有些嫌弃他,觉着自己刚刚沐浴过,不能被污了身子,便将玉青推开,说:“倒也不是,只是现在到了入睡的时辰,我怕招待不周。”
“招待?如果不是入睡时间,你要怎么招待我?”玉青没察觉和尚对他的嫌弃,非得要往和尚身上摸,想要贴得更紧一些。
法海无奈,将玉青的手撇开,浣了巾帕将被他摸过的地方又擦了一遍,道:“自然是以礼相待,给宾客奉些适宜的茶点。”
“大晚上的谁喝茶啊。”
玉青贴过去,又被推开。他终于发现和尚不想跟他亲近,大为吃惊,开始恼怒,问:“你怎么回事?之前还偷摸亲我,现在我抱你,你竟推我,跟我玩欲情故纵呢?”
和尚哪里懂什么欲擒故纵,实话实说:“小青,我刚刚沐浴,是时候该礼佛入睡。招待不周,下次再……”
“什么意思?你嫌我脏?”再不机灵的蛇蛇这时候也能听出来是被嫌弃了。他气愤,非捉住了和尚的手,不让和尚继续擦身。
“当然不是,在人世间行动总是会染上凡尘,这并非污秽肮脏,而是难以避免的尘垢。只有将尘垢洗净,方才能静心……”法海跟他讲道理。
“你就是嫌我脏!”玉青气得大吼。
他是极爱干净的蛇蛇,他最厌恶人类的一点就是“三日一沐,五日一浴”,这让人类身上臭味浓郁。而他作为蛇类,几乎一天洗两次,早上洗一次,晚上洗一次。
今天早上他已经在西湖里洗过一次了,晚上家里人多他心烦没有洗,出来城里瞎逛,竟然被和尚嫌弃身上脏!
他身上一点味道都没有,怎么可能脏!
“善哉善哉,玉青你心里洁净,但刚刚从屋顶上下来,难免染了尘。”法海轻松挣开他的手,准备去拿衣服穿上。
玉青却听不进他一句话,扑过来抱住他,甚至缠着他的腿,将他往床上压倒。
法海不知道蛇妖性情竟然这样执拗,心里叹气,面上却还是和善耐心,说:“玉青,要是你不嫌弃,我再烧了水来,帮你清洗?”
玉青冷着脸,显然是气得不轻,他捉住腕子,摁在和尚的头顶。他俯身要亲和尚的嘴,被和尚侧脸避开,只亲到了嘴角。
他更气了,赌气说:“就你最干净,你连刘贤都可以拉手,却嫌我脏是吧?我偏就要把你弄脏了!看你还怎么干净!”
和尚避他,他就伸舌头舔和尚的脸,又含着和尚的耳朵啃来啃去,将喉结衔在嘴里唆。最后过分了,是真连脚指头都不放过。
法海无奈,觉得既然这样,只能过后再沐浴一次。他没有任何反抗,由着玉青拿他撒气。
他见玉青几乎把他全身上下弄脏了一遍,浴水都凉得没热气,便小心翼翼出声问:“够了吧?”
“不够。”玉青吃上了瘾,心里的冲动越发清晰明显。
他伏在和尚的身上,握着那细而结实的腰,抵着人家的腹部,呼吸急促,眼神炙热。他往和尚的脸上凑,和尚没有避开,他亲到了和尚的嘴。
他把和尚的嘴也弄脏了,把每一颗牙齿,每一点牙龈,上颚、下颚、舌头上的每一寸地方都弄脏了。和尚的唾液里混着他的唾液,和尚的呼吸里混着他的呼吸。
但这些还不够,他还想要把和尚的里面也弄脏。他要把和尚最深处的地方也弄到全是他青蛇脏脏的味道,让和尚被他玷污彻底。
然后和尚里里外外就都是他的,是他玉青的。
他的手逐渐往下……玉青已经顾不上其他,脑子里疯狂上演各种不能为人道的画面。
原来欢愉的滋味是这样美妙的吗……
正当他要完全沉浸其中,和尚抓住了他的手,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法海淡然自若,劝道:“玉青,爱欲莫甚于色,色之为欲,其大无外,赖有一矣,若使二同,普天之人,无能为道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