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牛急的在地上团团转,下一秒恨不得把自己心掏出来给贺州瞧瞧。
“求大人救命啊!”他语气急促,说起话来看似正常,其实每连说一段就要停下来喘口粗气。
贺州歪着头看他,倒不是说他一点不相信,至少没有全信:“你细细说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死的都是谁……”
“估摸着半月前,有个姑娘老是请事假说是胸口闷、老是撞鬼……”
李二牛话音一顿,手下急忙掏出方帕捂着嘴咳起来,声音大的要把肝脏吐出来。
果不其然帕子上见了血,他一脸痛苦,声音颤抖:“大人你看,万不敢拿自己开玩笑啊!”
“上次我去陈府也没有动静,怎就这么几天…”
李二牛面色发哭,头上早就挂满汗珠:“那些都是外院丫鬟,大人上次去见到人可不多,我前段日子也好好的,当时她们频频请假,引得老爷不快,我就上门敲打了一番……”
贺州听完表情也沉重下来,他转眼看向谢寻之耳语:“不会是瘟疫吧!我刚刚碰他了,你先去躲躲!”
“不会是瘟疫,要不然现在县上估计都没好人了,你们自己没查过吗?后巷有什么异常?”谢寻之没压着声音。
李二牛摇摇头:“明里暗里都查了……”
他哆嗦的咬着发白嘴唇,眼睛四处乱飘:“她们都说是……是闹鬼了…最近拼了命的往破庙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吧,走,去后巷看看。”
“哎哎!”李二牛应声站了起来:“大人…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
“嘿嘿嘿,还请大人偷偷调查…我家老爷………”
贺州冷笑一声,面前的李二牛倒是和刚认识一样壮实,只是现在脸色发黑冒着冷汗,头发散乱,眼皮更是拖到地上了。
整个人的状态如同纸糊一般,一吹就倒。
“嘶——”
他环抱膀子语气疑惑:“你都惨成这样了还护主呢?要不要命了?”
谢寻之也跟着补刀:“去了后巷才这样,没想过不干了?”
“不是不是!!”李二牛手掌摆起残影。
“我去了两趟后巷,不得劲之后就再也没去了,只是一天天的病情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李二牛咳嗽两声继续道。
“都已经这样了,阎王让我三更死,也拖不到五更,想着要是死在陈府,家里老娘拿到钱多些。”
他无奈的笑笑,只是一会就有剧烈咳嗽起来。
贺州去后院寻了面纱给谢寻之和自己带上。
他又从角落里找出上次喝到一半的药酒,逮着谢寻之的手上上下下擦到发红。
“好了好了,贺兄,要真是瘟疫,我俩现在更本跑不掉。”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贺州垂眼,见他手上酒精发干,又擦了一边。
“不是说不是瘟疫吗?自己吓自己。”
李二牛站在旁边略微显得有些尴尬,他捏着手帕,似是想结识几句。
谢寻之把手抽出来,转而拿起药酒倒在贺州手上。
“他来的时候还有些生龙活虎,那个瘟疫不是粘上一点就完蛋的?瞧你这样。”
“有备无患。”贺州拉着他的手搓起来。
谢寻之手掌被搓的发红,浓烈的酒味在口中飘开,他想把手抽出来,又怕贺州就不给自己涂药酒了。
他干脆眼不见心为净,转过头和李二牛了解情况了。
怪异的就是,两个大男人手拉手站在一起,偏偏两个人都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
李二牛干笑几声:“大人,我咳嗽只是染了风寒,其实院里的人就是胸口发闷、夜里多梦,开了安神的药方,反而更严重了,开始幻听幻视…”
“会不会是下毒?找没找过水源、食物来源?”
面前的人点点头:“出现情况的第一天就找过医馆了,只是屋子里、厨房里、水里都找过没有任何下毒的痕迹。”
他们收拾到走到门前,不出两步李二牛就被人喊到一边,只见他往那人手里塞了不少钱,推拖着走到贺州面前。
李二牛眼神里闪过慌乱,脸色憋的通红:“大人,陈老爷叫我回去,说是有事吩咐,你看我明天……或者晚上再来行不……”
“去吧,只是命案可拖不得,晚上你要是过不来寻个人来。”谢寻之说。
李二牛做到要被一顿说的准备了,没想到就这么轻轻的揭过去了,一时间面露喜色连连点头。
贺州见他们走开一段距离:“就这么放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