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州笑着拍拍他特意压低声音“这两个人可是陈老爷的人。”
“原来是陈家的啊!怪不得大人要把破案的美名推到我们这。”赵安笑着用一种我懂得眼神看着他。
贺州笑着不接话了,他不知道送给赵安的帖子上写了什么,但也不说破,有时候他也看不懂谢寻之。
从第一次瞒着自己给陈老爷写回贴,到之前哪怕看出凶手的苗头也不说。
甚至说刚刚谢寻之可能看得出来,他能一个人应付,但还是选择留下来陪他。
所以说真真假假都不重要,只要人在他身边就行。
张温家是带院子的小土墙,外面的围墙只有人高。
一行人先是找到守在外面的荷花,确定人还在里面。
赵安让人封了四周,带着人翻过墙进去抓人。
没过一会门就开了,贺州朝里面看看。
赵安拖着个酒蒙子出来了,一出门就跪倒在地狂吐不止。
贺州嫌弃的捂着鼻子,这是喝了多少啊!隔着老远都闻到一股恶心的酒味。
他拉着谢寻之站在门外,里面的一切行动都是静悄悄的,唯有刚刚跟着一起来的老妇人小声咒骂张温是挨千刀的。
不到一会赵安手里拿着一块方帕端着一瓢水出来了。
他挥手叫过一旁的衙役端着水瓢往下倒“全招了,药是王烁花钱雇他买的,说是自己没时间,两人认识时间长、王烁口碑有好、又有钱就答应了。”
水瓢里的水砸在地上小小的聚成一窝,赵安抬脚离开拿着方帕擦手继续说
“干他们这个的,要听主家的调遣随时出发作息颠倒,不上工的时候呢,常常也睡不着,两人一样的病情一样的药单,他就是酒鬼一个,天天把自己喝的昏天黑地啥也不知道。”
谢寻之低着头从后面小声的说“贺兄,要不要先去抓王烁?”
贺州回头朝他笑笑,也看到在一旁望眼欲穿的荷花了,冲着赵安杨嘴一笑“赵大人神速,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抓了那王烁?”
赵安和他四目相对轻笑着吩咐,留下两个人把张温带到衙门,剩下的和他去抓捕王烁。
两家离得不算远,他们贴着各家的矮墙没走多久,就看到躲在巷子转角处神色紧张的春卷了。
荷花松了一口气,渐渐的走到他们后面把自己淹没起来。
春卷看着他们来,先是行礼再是抽出袖口里的断刀双手还给贺州,糯着声说里面没有人出来,只是刚来的时候一阵乱响,但没一会就消停了。
贺州接过刀挥手让她退下,他把刀转手递给谢寻之,之前他可是校篮球队的,怎么说这自保能力,都比谢寻之这一副病态,脸白的像是没见过光的好吧。
谢寻之迟疑了一会接过断刀握在手里。
赵安让人依旧是拦在院子四面,他俩守在门前,这回的动作就更快了,听到赵安他们刚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声低骂传来,门就开了。
一具面容半身皆被毁的尸体躺在地上,脸上面还沾满了碎的瓷片血流了一地,院子里飘着一股子酸味混在酒里。
贺州眉头拧起来在前面不停的挥着手,谢寻之刚凑近一点就被熏的咳嗽“绿矾油?”
贺州拉住他让开门前的位置,躲在门后面扒着门框看的老妇人瞬间吓到失声,好在是没有昏死过去。
只是看了一眼就扶着墙腿软着坐下,脸吓的煞白和昨天的书生一个模样,嘴里嘀咕着“冤有头,债有主……会给你烧纸钱的……”
他凑上前“婶子,你说这会不会是王烁啊?”
老妇人瞪大双眼说起来的话颠三倒四“是……是……衣服是他娘子……做的宝贝的很……”
赵安倒是见怪不怪,黑色的靴子踢了踢地上的尸体“这么说,人是喝了绿矾油畏罪自杀了?”
贺州瞥眼看向谢寻之见对方摇摇头,从怀里掏出手套就要向前走。
他当即抽走手套“别靠前了,你身子不好,这个东西闻多了头晕。”
说完他就带上手套走到尸体旁边,做足了心理准备蹲下去查看,但他还是感觉胃里翻腾起来,仔细看这具尸体死的比上一个还要惨烈。
他歪过身子蹲下,小心的举起一只手“此人手上没有茧子……”
赵安拍拍他“这具尸体死因是被大量灌下绿矾油,在院子里跌跌撞撞打碎罐子,一头扎了上去,但面颊饥瘦眼色秽浊,发根粗糙不顺,身上酒气不大,衣服上倒是不少,压根不像是家境还不错的样子。”
贺州忍着反胃的感觉点头,勉强的朝他笑笑。
赵安也笑了笑手放在佩剑上“大人,等你看完黄瓜菜也凉了,接下来我们该从哪搜查啊!大人?”
“马棚!不管他跑没跑,这都是他必去的地方。”贺州背着身子站起来。
“得勒!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