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瑧对地打入捕灵咒,如果有修道人的灵力出现,自己能收到警示。
回到房间,吴瑧摘了落羽恋,关好窗户。
临出门前才想起来车,到车库一看,小白好端端在呢。
车灯、后视镜,还有翘臀完好无损,钟延虽然没证,车技还是不错。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开车?
车虽然好好的,但油箱见底了,阮媛家开车去要一个多小时,用御物飞行怎么的也要一半的时间。
不知道身体好全了没,不敢胡乱用灵力,吴瑧想了想,还是坐城乡公交去妥当。
那道刺目光源总让人不放心,吴瑧戴上落羽恋出门。
车子往尚行市西部去,人不多,稀稀拉拉坐着七八个,后两排都空着,吴瑧坐到最后排,开始闭目养神。
半小时后,车子在某个村庄停得久了些,睁眼一看,两个腿脚不便的老人下车,司机很有耐心地等着。
收回视线时,吴瑧瞄到下车的俩老人座位上有淡淡的灵气。
透过后窗玻璃看见那两人走进站牌背面的一幢房子,吴瑧记了下位置,然后盯着座位陷入思索。
那两抹淡淡的灵气之下,掩着更难以觉察的一丝死气。
可从她上车开始那两人就一直在车上,过程中也没散发出死气,难不成两个回光返照?
正疑惑着,座位上那点灵气连带着死气消失。
这点小插曲很快过去,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开进风渡口,靠近旦西村的位置,没有喜事的村庄在白天也特别寂静。
与办生日酒席那天的热闹相比,今天的阮媛家可太冷清了。
不过有一说一,家局促了点,东西有点杂乱,但是干净。
一个老婆婆抱着腿,前后微微摇晃,坐在矮墙内的楼梯台阶上晒太阳。
吴瑧路过她身边的时候,她大概想换个位置,转身对着吴瑧。
“你是谁咯?”她用土话问。
吴瑧转头,没瞧见别人,心想她在问我?
不可能啊,别说早就能自如隐身,而且现下还戴着落羽恋,她怎么可能看得到。
“婆,谁来了?”阮媛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她耳朵倒灵。
亲家婆仔细看了看吴瑧这边:“没人,看错了。”然后自言自语地用土话说:“刚才明明有个小年轻嘞。”
“婆,你去睡,把大门关了。”阮媛吩咐。
亲家婆像个小孩一样,乖乖地去关小院门,吴瑧没继续纠结往二楼去。
三天前来身体不舒服没心情细看,二楼的格局与一楼是一样的,以楼梯为分界连廊成大钝角,两边各有两个房间,连廊的东侧尽头是骆阳的房间,西侧尽头是厕所。
骆阳的房间关着,楼梯口靠西侧的左手边房间传出抽泣声。
“大人,我妹已经起疑了,她不会再来了,呜呜,求你饶了骆敏。”
吴瑧:“……”还真有意外收获。
这么想来水行区那房子的确被人监视着,搞不好这些人早就盯上她了。
“那日多好的机会,你没把握住,别怪本堂主不想着你。”
一声闷响,阮媛应该是捂着嘴,闷闷地哼唧了一声。
“她毕竟跟我一个妈,大人,我求你了,让我做其他什么都可以,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又一声闷响,吴瑧默默靠近了些。
“你个憨女,她跟你妹不是一个人,不懂吗?与你有什么亲血关系?再吵现在就叫人剁了你男人。”
屋内安静了一阵,传出另一个男人奸猾的声音。
“大人,那日若不是那个叫金重延的护着,恐怕我们早就拿下她妹了,真是她妹的晦气。”
“那人到底是谁?查出底细了吗?”
“大人恕罪,不才只见他们一同从骈王之城出来,姓金的跟姓吴的外世女子一样,短时间内修为猛增,其余的实在查究不出。”
“哼,一群废物,养你们还不如在封阴山豢养些邪怪。”
那奸猾的男人拉长音“是是是”地赔笑,又说:“从前那些从世外来的人都能为主上所用,我不信此女子会是个例。”
然后他嗓音粗了几分,似在自说自话:“大人,依您高见,会有人在短短两月的时间,从未入道的年轻识浅之人成旷古未有的天赋异禀之人吗?”
房中静了片刻,显然这问题问倒了那个自称堂主的人。
“大人,我记得您说过,钟山的玺蚺大世子在娘胎里就继承了上古神力,难道天赋这东西当真胜过勤学吗?”
“憨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玺蚺大世子出生后便被扔在雪山上自求生灭,寻常人家哄在手心的年纪他拖着病体修炼对抗叱咒,你能想到这原是个要被叱咒扼杀在娘胎里的人?他的自救,天赋和刚毅缺一不可。”
钟延也太苦了,听得人一阵揪心。
奸猾男人附和道:“大人博闻强识,听大人一席话,不才似醍醐灌顶。”
“你说钟山,我怎么没想到!那个叫金重延的莫不是钟山人,他不会就是,就是,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说的吴瑧一阵紧张,她心里怒骂你个奸猾臭嘴,无端端提什么钟山。
“去那吴姓女子家,我要亲自会一会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