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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太太宣静容与凌修远结婚多年,却还是羞于在小辈面前这么腻歪,推搡着凌修远抱她的动作。
“小初呢?怎么这时候还跑出去了?”
“她就这样子,还不是被你惯的。”
凌修远数落的话也说得宠溺。
但细细回想,凌若初最近不着家的时间太多了,凌修远觉得是得好好教育一下了,妻子不想对女儿太严厉,那就只好他来做这个恶人了。
“你说小初会不会谈恋爱了啊!”
宣静容灵光一闪,很兴奋的问凌修远。
“她敢!”
凌若初才二十岁,凌修远觉得现在谈恋爱太早了,要是知道了得打断她的腿。
“哪里早了,我二十岁的时候已经被你拐回家了!”
“哪里是我把你拐回家的,你不本来就在我家吗?”
“凌修远!”
宣静容生气了,凌修远却就偏偏喜欢她这样子。
“阿礼,小初最近是不是跟在你身边啊?”
凌澈和祁知礼很凄惨的被凌修远赶到一边,落寞的喝酒,凌澈更是因为身体原因,连酒的不能喝,始终清醒的痛苦。
祁知礼忽然被点名,思绪还迷离。
“小初哪有跟着我,我最近忙死了,没空管她。”
“那小初能去哪儿啊,她以前最黏着你的。”
那是以前,现在凌若初喜欢黏的,另有其人了。
“我先走了。”
祁知礼喝了几杯起身,并没有留宿凌宅的打算。
“这就走了,房间都给你收拾好了,不留下住一晚吗?”
“明天还有个局呢,爷爷生前的好友相邀,我不去不合适啊。”
祁氏由祁成蹊交到祁知礼手里的过程还算平稳,但祁知礼毕竟年轻,进集团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没有两年,根基不稳,马虎不得。
何况,没有程诉在身边。
从前他没觉得这些工作有多费力,如今才切身体会,程诉在背后替他准备了多少。
程诉还会哄他,每次回家见到程诉在客厅等他,他身上的疲惫立马烟消云散。可现在他回家,秋水长天空空荡荡,冷得刺骨。
“董事长,您今晚去哪里过夜?”
“回祁公馆吧。”
祁知礼不想回秋水长天。
他回去了也见不到想见的人,反而更难过。
陈助理一大早的来跟祁知礼确认这几天的行程,他没想到这个年过得比预想的更忙碌,原本定好去临城的行程已经往后推了好几天。
“董事长,我不太建议您现在离京,这些邀约拒了哪一个都不好,而且集团现在……”
“都推了吧。”
祁知礼出声打断。
“董事长,这……”
“我说都推了。”
既然拒绝哪一个都不好,那就都拒绝了吧,也算一碗水端平。
“去临城的计划照旧,你就留在京城吧。”
陈叔是祁成蹊留下的人,祁知礼从没对他说过重话,也知道他是受祁成蹊嘱托,对祁知礼一直都很好,可是祁知礼等不及了。
他不想再拖下去了,他好想见程诉。
从那句“对不起”开始,他的心一直悬着,放不下,他觉得程诉那么说,是她也喜欢他的,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或许不对,可她还是执意离开,到底是为什么?
而且,他这几天一直梦到她,他听见程诉在梦里叫他了,她是不是也想见他?
祁知礼对程诉永远有迈一步再迈一步的坚定和耐心,他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到她身边。
程诉家在云城很老的一个小区,旁边是云城中学,程母是那里的老师,学校里很多老师都住这里,彼此之间相互熟悉。
所以突然出现的一辆陌生豪车,在老旧斑驳的小区里太显眼,连程母都跟程诉与程韵说起,这辆车在小区群里占尽了风头,不知道是哪家发达了这么招摇。
“还偏偏停在咱们家的楼下,也没听说楼里哪家买了这车啊。”
程父也在家发了几句牢骚,主要是停在他们家楼下有点挡道。
“你看到那辆车了吗?”
程韵问程诉。
程诉点头,她不可能看不到,那辆车正对她房间的窗户。
“好像年前就停在这里了吧,不知道停这么久一直不动是为什么。”
现在已经过了春节假期,要是回家过年的车,这会儿早就该开走了。
程韵不知道答案,程诉却好像明白。
虽然只在年终审计中匆匆瞥过一眼,但程诉记忆力太好,她记得这号牌,这辆车应该是挂在祁氏临城分公司下的。
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用说也能明白。
程诉知道祁知礼有这个能力,即使她一点消息也不透露,祁知礼也能查到她的所有踪迹。
所以他已经追到这里来了。
程诉更不想出门了,她也不明白,她见到这辆车时既高兴又恐惧的矛盾心理是怎么产生的。
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因为祁知礼再一次的奔向她,她内心忽略不掉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