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开始还有一会,我也无事,我这就给叶公子买去。”
叶弦清浅笑着道了句:“谢谢。”
宋安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正好撞上了回来的墨尘,宋安深深地望了一眼墨尘,问了声“叶公子早”后便离开了。
但是那一眼让墨尘心里毛毛的,推开门就巴拉巴拉地跟叶弦清说道:“主子,这宋安刚才深深地望着我干什么?莫名其妙的。”
叶弦清不甚在意地道:“没什么。衣服买回来了吗?”
墨尘扯了个非哭非笑的表情:“买回来了。”
叶弦清冲着墨尘扬了扬下巴,示意墨尘把衣服换来试试。
墨尘认命地拿出了那件轻纱罗裙,只见是一件白色的,样式精美的,上面点缀着花纹与细钻的衣裳。
叶弦清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在现代看到的婚纱,虽说样式差了太多,但同样的给人以圣洁的感觉。
墨尘拿着裙子在身上比划:“主子,这你也知道,城里多的都是白色衣服,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么一件样式精美的。怎么样,不错吧?”
叶弦清在墨尘满眼期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嗯,不错。换上试试吧。”
墨尘应了声好,话音刚落,白光一闪,便出现了穿着一袭轻纱白裙的“叶弦清”站在了叶弦清面前。
叶弦清看着看着脑海里不自觉地就浮现出了凌笙穿着这件衣裳的样子,一定会很好看,比他穿还要好看百倍。
但这只能是真的凌笙来穿,他绝对不可能让别人变幻成凌笙的样子。
墨尘满心满眼地想着叶弦清会夸他一句,却没想到等了半天,迎来了一句:“便宜你了。”语气还颇为遗憾。
墨尘心里简直在滴泪,嘴上也在哭诉:“主子,我都这么牺牲自己了,你居然还嫌弃我。”
叶弦清“没有,感概一下而已。”
墨尘多想吐出一句“信你个鬼”,但出口的却是“谢主子不嫌弃。”
“好了,换回来吧,等会宋安来了,看到了不合适。”
墨尘有点惊讶地看向叶弦清:“宋安不是刚走吗?怎么还要来?”
叶弦清坐在椅子上,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品了一口后才放下茶杯道:“我让他去给你买份粥过来。”
墨尘有些受宠若惊:“主子,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用早膳?”
他昨天赶回去青雲仙府找东西就找了大半天,实在是东西太多,又放了许多年。谁也不记得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他翻箱倒柜地找到天黑才找到。
完了又去找郁时离将君上不在的这段时间仙府和仙界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写下来。他本来以为写几张纸就行了,但谁知郁时离一张接一张一张接一张地写,整整写了一页,都快能装订成一本书了。
他实在等不住,坐在旁边打了个盹结果就睡过去了,早上还是被郁时离敲醒的,真的敲醒,脑壳儿现在还有点疼,可见郁时离下手有多重。
本来以往他还喊声郁哥哥,但碍于郁时离的行为上深深地伤了心,他拿了信,留了个冷漠的背影转身就走了。
气的他早饭都没吃,却没想到叶弦清记着,还是君上对他好啊!
叶弦清也没想让墨尘知道宋安对凌笙有点想法的事,便也没反驳,反而笑着应了声“嗯”。
这声“嗯”让墨尘对于女装上台表演的事都不抗拒了,也算是弄拙成巧了。
待宋安送来粥之后,叶弦清才给房间布了结界,谈起了仙界里发生的事。
叶弦清收起了平日里不着调的样子,神情冷肃,语气也染上了冷意:“时离说禁地有异动,我想他应该是快要醒了。”
墨尘闻言吃粥的动作一顿,勺子还捏在手里,上面的粥吧嗒吧嗒地往碗里滴着,“那还要加强禁制吗?”
叶弦清摇了摇头:“没用。千年了,也该醒来了。叶庭珏,希望你做好承担恶果的准备了。”叶弦清嘴里的话语像是一个一个被裹上了一层冰霜之后才吐出来的似的,冷得厉害。
墨尘却是还有些不太放心,毕竟那样的存在要是出来了,他们仙府和仙界就不得安宁了:“主子,真的不用管吗?”
叶弦清:“嗯。而且,只是有点异动,离真的苏醒还早呢,不用过于担心。”
墨尘终于把那一勺吧嗒吧嗒地滴个不停的粥送进了嘴里:“主子,还有其他重要的事吗?”
叶弦清捏着手里郁时离写的一封厚厚的堪比书册的信,摩挲了几下:“青雲山的灵气开始复苏了。”
墨尘又一次把勺子停在了嘴边,要喝粥的嘴顺便就喊出了:“啊”,这青雲山都一千多年死气沉沉了,他一度以为那是座废山,还一度劝过自家君上不要把仙府建在青雲山脚下,却没想到那里居然还能有灵气复苏的时候。顿了一会又问道:“这青雲山死寂了一层楼千年,怎么会突然开始有了灵气?”
叶弦清眼里透着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却突然那雾里裂了一条缝,有星星点点的光透了出来,亮极了。
“因为它的主人回来了。”叶弦清轻轻地在舌尖呢喃了句,墨尘没有听清,本欲再问,但是叶弦清的神情让他止住了口。
他没在自家君上身上见过那种清冷孤寂与疏离,好似他被万物抛弃了,整个天地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远远望去,能看到他站在尸山血海之上,但眼里却晕染着世间最温柔的蜜意。
这样的叶弦清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心疼,想抱一抱他。但是墨尘没有这个心思,也没有这个胆子,只能转移了话题:“那郁时离为什么写了一册书?”
叶弦清轻轻地把手里捏着的信放到了桌上,看着墨尘道:“你刚认识郁时离?”
墨尘闻言扶了扶额,他忘了,忘了郁时离那令人发指的细心。好似他不把所有他知道的事写下来就心里不舒服似的。
“这不想着他或许转性了呢?”
叶弦清微微睨了墨尘一眼:“你会有不喜欢逛花楼的时候,郁时离也不会有转性的一天。”
墨尘深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两人又在房里坐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撤了结界,去往表演后台。
没想到听起来茶馆里的人竟是比昨天还要多,挤得满满当当的。
两人都登台表演的时候,一出场便引发了震天的吼声,颇有冲破屋顶,直冲云霄的架势。为了以防万一,叶弦清甚至给茶馆四周套上了一层结界。
直到表演结束,两人离开台上,那叫喊声都没弱一分半点。
叶弦清和墨尘上台演了两次,表演也越发地轻车熟路,竟然不知不觉的大半个月就过去了。
而凌笙最近忙着和刘师傅商量服装铺子改建装修的事,也没时间上街和去茶馆,倒是极其的相安无事。
院子里,凌笙正在修改着服装铺子的设计图。他想把城东连着的那两家合并成一个,并仿照现世的时装秀舞台,在里面搭建一个T台,用来举办服装秀。
但因为地方比较小,怎么改都不对,凌笙颇为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正在“欣赏”被自己薅下来的头发,一道极其讽刺的声音从院门处传了过来:“吆,凌大少爷今天没去茶馆卖笑啊?这以往不是玩的挺开的吗,今儿个怎么不去了?不过,你找的这相好的也真是人间绝色,虽是男子,穿上那一袭轻纱罗裙却比那女子还要曼妙!”
凌笙放下了折磨头发的手,抬起了被揉的有些乱糟糟的头发,看向一脸洋洋得意地来挑刺的凌千山,眼里有着少见的茫然与懵逼:“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