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笙对着伙计道了句：“来看看。顺便把这个月的账本拿出来我看一下。”说完便直接挑了个位置坐下了。

墨尘自觉地从伙计手里接过了账本，走到了凌笙桌前，递给了凌笙后便站到了凌笙身边。

凌笙看着自己面前投下来的一大片阴影，见墨尘没有坐的意思，便开了口：“站着干嘛？我又没罚你。”

墨尘闻言没过来坐，只是笑着说了句：“我自己罚自己，公子不必在意。”

凌笙见此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直接翻起了账本，过了半晌后，才道：“昨天的生意还真不错，看来倒是我低估你的魅力了。”

墨尘闻言直接从凌笙手里拿过了账本，当他看到昨天的进账比前天的进账多了近两倍的时候，整个人都快飘飘然了。

“公子，这下我不用再跑堂了吧？”墨尘话语里掩饰不住的高兴。

“那是自然。不过有其他事儿让你做。”

墨尘闻言坐到了凌笙身边，试探着问了句：“什么事儿？”想了想又补了句：“只要别是再茶馆里跑堂之类的事儿，我都能干。”

凌笙听着墨尘这副嫌弃语气，便问了句：“这么怕跑堂？”

墨尘扯了个苦笑的表情，搭配着他那副不着调的样子，颇为有趣，“可不是嘛，太累了！”

凌笙点了点头，默了一会儿才道出来一句让墨尘差点吐血的话：“看来最近待在我身边，委屈你了。”

墨尘摆手加上摇头，语气都急切了几分：“不是，公子可千万别这么想。我只是不喜欢做一直重复的事情，枯燥乏味又无聊。”

凌笙看着墨尘急切的样子不免有些失笑，墨尘这副欢脱样子和冰冷的墨池相差可真是太大了，不过也正合他意。

“你家主子说你爱逛花楼？”

墨尘等了半天没想到等来这么一句话，当下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他这要怎么回答啊，君上可真是卖下属的一把好手。

做了一秒钟思想工作后，墨尘轻轻地嗯了一声。

凌笙：“那你可看过话本？我听说花楼里会有，不过不是那种艳俗类的，就写比较有趣的桥段那种。”

只要不是兴师问罪，墨尘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可多了，形形色色的有很多。要真说起来，花楼里的话本可比花楼里的姑娘好看多了。”

凌笙点了点头，嘴角也染上了一抹淡笑：“那你可能自己编写出来？”

墨尘有些怔愣：“公子要编话本来干什么？”

凌笙：“表演。单纯的小曲儿的表演形式，刚开始确实是挺新鲜，但是看久了便会觉得厌倦。喜欢的人变少了之后，慢慢地也就失去市场了，而茶馆生意自然也会受到影响。”

墨尘却是有些不解，他看过那么多话本，却还没见过演话本的呢，这要怎么演啊！

不懂便也就问了出来：“公子，这话本要怎么演啊？”

凌笙：“话本应该算是比较好演的了，人物也不复杂，也比较日常，很贴近生活。告诉宋安他们，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说完之后凌笙才想起来，今天的表演在下午。早上没有表演的话宋安便会来的晚一些，便想着等宋安到了再细说。

却没想到刚对墨尘说了句：“等会儿宋安来了，你自然就知道了。”宋安便和戏班子众人一起到了。

宋安更是还没走到凌笙跟前呢便开始问候道：“少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凌笙对着宋安点了点头：“起的早，便过来看看。顺便有点事儿跟你们说。”

众人闻言便准备坐下来细聊，凌笙却站起了身：“去楼上雅间谈吧，这儿不太方便。”

楼上雅间里。

宋安：“少爷，可是与表演有关的事儿？”要不然他想不到有什么其他事儿是不方便在公开场合谈论的。

凌笙点了点头：“嗯，有点新注意，不过还是得问问你的意见。”

宋安：“少爷请讲。”

凌笙：“我想让你们表演话本。至于写，你们不用操心，墨尘来就行。”

宋安却是抽了抽嘴角，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似地说道：“公子，表演话本没问题。而且，写的话您也不用找人专门来写。我看最近街上卖的有些话本就很好，热度很高，也很适合演。怕就怕您会不高兴。”

凌笙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吃惊地问道：“我为什么会不高兴？”

宋安静默了几秒，深呼吸一口，连珠炮似的道了句：“因为这些话本都是写您和叶公子的，而且有些画面描写比较亲密。可能现在大街上随便抓一个来问，就算没买过那话本来看，也肯定知道。”

语速很快，但凌笙听清了，就是还没回过神来。

脑海里，逐渐浮现出一个想法：他这是和叶弦清传绯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