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弦清慢走了两步，鼻子就遭了罪。
出了赵婉如院子后，没和凌笙一起回去，而是直接唤来了墨尘：“把那人扒了给我扔到街上去，放门口脏了地界多不划算。”
墨尘一想到自己要亲自拎着那人，心里直犯恶心，但他总不能让叶弦清去拎，便只能自己动手了：“是，用不用再煽煽风点点火？”
叶弦清浅：“不用，广大民众比你想象力丰富，你只管扔那儿便是，记得要把正脸露出来。”
墨尘：“是。”
凌笙回到院子里没见到叶弦清，便知晓那人定是去看热闹了，便坐在屋子里等着。果然，没一会儿，叶弦清便回来了。
“这么快就解决完了？”
“你不是都看到了？”
叶弦清不知道哪儿露了馅，不过倒是没遮着掩着，爽快地承认了：“不错，是一出好戏，只是不够过瘾。”话语里颇有几分遗憾。
凌笙靠在椅子上，眯了眯眼眸，像只慵懒的小猫，说出的话却是狠厉至极：“哪能一次性玩死了？那有什么乐趣？畜牲，就要溜着它，溜到它精疲力尽，再让它看到希望，在它极度兴奋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一个好的狩猎者从来不会心急。”
叶弦清眉眼带笑，道：“可惜了这猎物实在是蠢笨的很，就怕浪费了你这精心布的局。”
凌笙：“只要它还能继续蹦哒，那就不算是浪费。就希望别从此偃旗息鼓的好。”
叶弦清：“那就给个甜枣钓一钓便是。”
凌笙：“怎么，你要做这枣？”
叶弦清：“有何不可？只要你配合，我做几次都无妨。”
凌笙：“那便试试。”
隔天一早，用过早膳之后，凌笙和叶弦清便出门了，留了谢蕴在府里，墨尘在暗处跟着。
两人本来是去茶馆，却没想到街上竟是如此热闹，议论声四起。
“哎，你昨天看见了吗？”
“哪能没看见呢，那叫一个惨哦，全身上下被打得没一块好肉，却尚有一息，不足以致死，不知道谁那么残忍。”
“你这说的可不对，他那样完全是罪有应得。听说那人是个小倌，专门勾引有夫之妇和有妇之夫，男女不忌。这次啊，就是不知道被谁家丈夫给当场抓了奸，衣服都没让穿，直接拎下了床，就被乱棍打出了门。”
“那这人下手可真狠，打得那么惨！”
“非也非也！我还没说完呢。被扔出门之后，这人本想逃回青楼去，却没想到在门口又被别人逮住了，又是一顿毒打。你想想，一个个的都是头顶一片绿油油的，哪能不下狠手。”
“这人居然如此放/荡，那些人也不怕染了病去。”
“哪能没有啊，听说就有个一直在他那嫖的男人染了病，结果回去又把病染给了自己妻子，结果两人双双不治去世了。说起来，还真是一桩惨案，却又无处申冤去，只能怪自己。”
“幸亏没让我遇着，我都怕他身边的空气会传染。”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听说昨儿个夜里那人就不见了，可能是被附近的野狗叼走了。留没留根骨头都不一定呢？”
“也是报应。不过，这事儿一出，我都不敢再去逛花楼了，谁知道会遇上什么人呢？”
“逛一逛还是可以的，留心不留身便是。”
“妙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前面人三三两两的无一不在讨论这事儿，凌笙听了一路，就算没听到那人名字，便也知道是朱进。
不过他当时只是让谢蕴把人扔到门口去，怎么就到了大街上？照理来说，他当时应当是走不了才是，除非有人把他拎到大街上去的。
凌笙想着，下意识地看向了旁边的叶弦清，恰巧，叶弦清也在看着他，而且先他一步开口：“怎么样，还满意吗？”
答案已然知晓了，凌笙：“不错。那些话也是你让人传的？”
叶弦清摇了摇头：“非也，我可没那聪明才智，想不出那么多花样。”
凌笙看了叶弦清两眼：“我看你倒是挺行的。”
叶弦清：“虽然我行的不是这个，不过，我行的地方可多着呢。改天让你见识见识？”
凌笙语气淡淡的：“没兴趣。”说完头也没回快步向前走去。
叶弦清嘴角满是笑意，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后，追上了凌笙的脚步。
两人刚进茶馆，便有伙计迎上来：“东家，叶公子，你们怎么来了？”
凌笙：“闲着无聊，过来看看。”
小松：“东家，你是不知道，这几天生意好得我们都快忙不过来了。客人来了一波又一波，甚至有要求晚上也营业的。不过啊，大多数人都是冲着看表演来的。甚至有几个眼熟的客人每天都来，若是来的不巧，没赶上表演，便也会吃个饭再走。”
凌笙四处看了看，只见大多数人的视线都放在台上的宋安他们身上，时不时地随着表演到达高/潮时叫两声好。
凌笙：“看着眼熟的客人，下次可以给他们打折。一切吃食就按原价的百分之八十来吧。”
小松：“东家，我们的食物比起一些餐馆已经很是便宜了，加上还有免费的表演看，哪还能给他们打折啊，这多亏啊？”
凌笙笑了笑：“不会亏的。客人只会越来越多，你眼中的眼熟的客人也会增加，到时可就看你记不记得住了。”
小松：“东家放心，只要是来茶馆次数比较多的人，我都在小本本上记着呢，不会出错的。”
凌笙倒是没想到这小伙计这么细心：“你叫什么名字？”
小松：“我叫小松，爹娘从小就这么叫，也没起大名，叫着叫着便一直这么称呼了。”
凌笙：“小松，从今以后，大堂经理就是你的了，薪水涨两倍，干得好了再加。”
小松没想到天上掉了这么大一块馅饼给他，顿时激动的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凌笙轻轻拍了拍小松的肩膀：“加油，好好干吧。”
说完后便和叶弦清在一楼寻了个位置坐下。
小松见凌笙坐下了，才回过神来，忙跑过去说：“东家，我一定会好好干的。”语气坚定的就差拍着胸脯保证了。
凌笙：“嗯。给我把大家最常点的东西上一份。”
小松应了声是后忙跑着去张罗了。
叶弦清看着凌笙：“那伙计若是再不走我可就要吃醋了。”
凌笙一时没理解来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眼神有些茫然。
叶弦清看着凌笙那幅撩人不自知的样子，越发的不得劲。可面对这样茫然地有些可爱的凌笙，他是有脾气也发不出来了，只不过语气还是有些幽怨：“你刚才对那伙计可比对我和风细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