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杜鸻看向吧台,“收拾得这么干净?以后你要是不在公司干了就来这儿给我打杂呗,我正常付你工资,还让你免费喝酒怎么样?”
严潘单手搭在杜鸻肩上,“所有酒都免费?”
杜鸻把严潘的手拍开,拒绝用套近乎来骗酒喝,“只有‘抽丝’和‘破茧’。爱喝不喝。”
“喝啊,为什么不喝。”严潘跟在杜鸻身后上楼,“不过听你这意思你是不打算继续在公司干了,就专心开这个酒馆了?”
“听出来了?”杜鸻停下了,站在台阶上回头看严潘。
杜鸻长长的影子从上面打下来,橘色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整个人温润柔和。
“等合同的事儿调查清楚了,我就辞职不干了,专心开酒馆。”
杜鸻逆光,但严潘却把他眼里的认真看得真真切切。
“你认真的?”严潘虽然已经确认了但还是想要多问两句,“不是,现在老马进去了,到时候那合同的事儿还你清白了,下一个组长没准就是你,到时候想安排谁干活就安排谁,工资还能再往上涨一涨,不挺好吗?而且你都在这干了那么久了,六七年?七八年?交了那么久的五险一金你舍得啊?现在多少公司能给交一金的。”
杜鸻不为所动,“五险一金我自己也能交。退居二线那天开始我就不想干了。老马进不进去我都会走。”
严潘哑然。
两人在楼梯上无声地对视,最后还是杜鸻先动了。
“没事儿。”杜鸻摆了摆手说,“反正酒馆什么时候都会在,咱们不在一个公司了,你和我那小徒弟想喝酒了也能随时来。刚才跟你说的给我打下手我给你开工资也是真的,说话算话。”
严潘反应过来后追上去,“靠,那行啊,反正那破地儿我也不想待了,没准哪天倒霉事儿就找上门了呢。你什么时候走也带我一个。”
杜鸻:“行。”
严潘:“哎,接受入股么?一块当老板不好么?我也想体验体验当老板是什么滋味儿。”
杜鸻:“不接受,麻烦。”
严潘:“那你工资必须给我提高点儿,五险一金得有吧?”
杜鸻:“可以考虑。”
严潘:“你一辞职就过来开店了?不休息休息?”
杜鸻:“会去玩儿一圈吧。”
严潘:“去哪儿,一起啊。”
杜鸻:“不,我想自己去。”
“哎……”
凌晨三点的街道偶尔有几声鸣笛、轰鸣、狗叫,几个转弯,夜宵摊承接了高峰时期的热闹。白天有人醒着,有人睡觉;深夜有人睡觉,有人醒着。
任何一个时段醒着的人不会否认当下时段睡觉的人的存在,少数是真实,我们实打实存在与经历的每一瞬,也是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