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总没再来纠缠,杜鸻问了小徒弟才知道,是小徒弟自己主动放弃了胡总的这个项目。反正之前第一期的款项都已经结算完了,和胡总这边也算是两清。
没有了胡总和孙勇的纠缠,杜鸻觉得自己的日子又重新回到了正轨,加上大师给的香包让他每天睡得都很安稳,日子正常到他都快忘了自己身上的问题。他没吃药,也没再去医院。
好不容易又闲下来的时候,已经五月了。
他们这一行的淡季就正好在五到七月份,八月份开始逐渐回暖,之前忙的单子也正好够撑完这几个月。
杜鸻终于找到时间去世外酒馆了。
“哎,就走了啊?今晚有事儿没事儿?”严潘突然拦住杜鸻。
杜鸻好不容易找到时间去一趟小酒馆,懒得再被其他的事情耽搁,“有事儿。干嘛?”
严潘:“喝酒去啊。都多久没一块去喝酒了。最近你这精神状态不是越来越好了么,喝两口。”
“不去。”杜鸻嘴快道。
明明他去小酒馆也是喝酒,叫上严潘一块就什么都刚刚好,两全其美。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乐意叫,就想自己去。
严潘“啧啧”两声,“你是不是处对象了?”
“……没有。真有事。”杜鸻不想和严潘再纠缠,把人往旁边一拉就往电梯间走。
电梯正好到了他们这一层,他一个大跨步走进去,看着严潘被关在电梯门外,松了口气。
严潘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被鬼撵了你!”
杜鸻不知道怎么的,特别乐。
他飞快地往小酒馆赶。
他到的时候,小酒馆的灯牌是灭的,下去的通道门也是关的,而且看这个样子,已经关了一段时间了。
这小酒馆偏,但周围却很热闹。
一个大姨路过,看见他在小酒馆面前站着,就提醒了一句,“小伙子别等啦,这酒馆不开了。早两个月都不开了。”
杜鸻心底一沉,“怎么呢?为什么不开了?”
大姨摇摇头,“听说老板没了,被人发现的时候啊,唉。”
没了?
杜鸻踉跄两步,“怎么会……没了呢?大姨你是不是听错了啊,可能老板只是搬走了或者是彻底关门歇业了,怎么会……”
大姨“唉”了一声,“这种事儿我能乱说啊?不可能听错!这老板租的是我姐妹的老表家里的房子,绝对不会错。”
大姨走了。
杜鸻站在门口待了好长时间,久到华灯初上,周遭车水马龙。
只有小酒馆的灯一直黑着,甚至都没有人愿意从小酒馆门前路过,绕了一圈,宁愿踩到草坪上去,也绝对不走小酒馆门前连着草坪上石子路的这条路。
世外酒馆。
这下真的成了这闹市里的例外。
车水马龙没了,连路灯都暗了下去。
杜鸻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四十分。
又比上次看到的时候快了二十分钟。
不对,这个时间规律早就已经被破坏掉了,多了多少分钟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杜鸻摸了摸门上的锁,决定改天再来。
望老板的房子是租的,那就说明这个小酒馆的地方或许也是租的,他得找个时间来问问,和这里的房东联系,重新把这里租下来。
望老板留下的酒馆,他来开。
杜鸻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凌晨一点了。
今天受了大打击,他睡不着。
他有点纳闷,望老板之前看着都好好的,虽然是个开酒馆的,但是平时他都没怎么见过望老板喝过酒,倒是抽烟,可也很少。按理来说望老板是个身体很健康的人,怎么能这样也说没就没?
他开着电脑,上面是搜索的网页。他无意识地搜了很多东西,譬如“人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死掉”,又譬如“人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还有“原本很健康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死亡”……
搜的每一个词条都是他心里想的,他一直都疑惑的。但是答案那么多,却没有一个能真正地得到他的承认。
杜鸻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入五月后,气温出现了两极分化,早晚冷,中午和下午的时候比较热。
他感觉自己睡了没多会就被冷醒了,醒来一看,他的电脑屏幕还亮着,上面还有他最新搜索的词条。
[平行空间]
望老板说过一句话,他到现在都还记得。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朋友在这个世界里是死了,但假如还有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世界,那里死的是我,活的是他呢?”
所有有没有可能,望老板在这个世界没了,但在另外一个一模一样的世界里还好好地开着世外酒馆,而他作为那个半吊子学徒,几乎每天都去,最后把所有酒的配方都学到了呢?
他没忍住笑出声。
这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就是有点扯。
这个词条跳出来的衍生话题有很多,有些人和杜鸻一样,遇到了差不多的事儿。也有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