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天光刚破晓,陆续年便扛着工具,脚步匆匆地迈向刘铁匠家。为了养殖场的建设,这些缺失的零件至关重要,他满心期待着刘铁匠能施以援手。
“这些零件可不好找啊,得等几天。”刘铁匠紧盯着零件的样式,眉头拧成了个死结,神情中满是为难。
陆续年的心猛地一沉,脸上瞬间写满了焦急与无奈:“刘叔,您再想想办法,养殖场的事儿火烧眉毛了,耽搁一天,这损失可就大了,村子脱贫可全指望它了。”
刘铁匠捋了捋胡须,沉思良久,缓缓开口:“续年啊,不是我不帮你,打造这些零件的材料稀缺得很,我得去邻村碰碰运气,这一来一回,时间肯定短不了。”
陆续年咬了咬牙,斩钉截铁地说:“刘叔,那就麻烦您跑一趟,不管多远,多贵,这材料务必得找到。”
从刘铁匠家出来,陆续年的心情格外沉重,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他心里清楚,村里的发展容不得半点拖延,如今工具坏了,当务之急是稳住局面。
正发愁时,陆续年灵机一动,脑海中浮现出村里老木匠张大爷的身影。张大爷手艺精湛,在十里八村都出了名的,或许他有办法。
他立即转身,朝着张大爷家走去。到了张大爷家,陆续年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张大爷听完,沉思片刻,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续年啊,这事儿不难,我这儿正好有一些边角料,稍微加工一下,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陆续年一听,喜出望外,连忙道谢:“张大爷,太感谢您了,可算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张大爷接着叮嘱道:“不过这些只能暂时替代,你还是得抓紧时间让铁匠打造正规零件,不然迟早会出问题。”
陆续年用力点头:“张大爷,我明白,您放心,我心里有数。”
陆续年去修理工具了,而此时的初夏,正打算去实验田地看看。
初夏刚踏入实验田地,泥土的芬芳混合着作物青涩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气,目光一寸寸扫过田间,可就在这时,她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个结。
几株作物的叶片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孔,还有些微微泛黄卷曲,很明显,这是遭了病虫害的侵袭。这些作物承载着村子脱贫的希望,初夏的心猛地揪紧,一种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强压下内心的慌乱,缓缓蹲下身,细细查看那些被病虫害盯上的作物。叶片上除了虫孔,还有些细细的白色丝状物,凭借之前自学的农业知识,她判断这很可能是虫害和病害交织爆发的迹象。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站起身,沿着田垄快步穿梭,每走一步都仔细查看每一株作物的情况。越往里走,她的脸色越发凝重,这片实验田耗费了自己无数的心血,绝不能在这关键时刻掉链子。
一番查看后,初夏发现病虫害已经蔓延到了不小的范围,再不采取措施,整片田的作物都危在旦夕。她迅速在脑海中回忆起之前参加农技培训时学到的防治知识,可面对眼前复杂的情况,一时也拿不定主意究竟该用哪种方法最有效。
想到时间紧迫,初夏决定先回村子找村里有经验的长辈们问问。
她一路小跑回到村子,先是来到村里种植经验最丰富的王大伯家。
王大伯听完她的描述,叹了口气,说道:“这病虫害来得突然,估计是这段时间雨水多,又闷热,给了它们可乘之机。我之前也遇到过类似的,用草木灰和石灰兑点水,洒在田里,能有点效果。”
初夏认真记下,又赶忙去了其他几家。有人建议她去镇上买专门的农药,也有人说可以试试用大蒜和辣椒自制驱虫液。
她把这些建议一一梳理,心里渐渐有了计划。
回到实验田,初夏先按照王大伯说的方法,找来草木灰和石灰,小心翼翼地按照比例调配,搅拌均匀后,装进喷雾器里,开始在田间仔细喷洒。
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熏得她眼睛生疼,可她顾不上这些,只是一门心思地喷洒着。
喷洒完自制的防虫液,初夏看着那些病恹恹的作物,心里还是没底。她知道,要想彻底解决问题,还得依靠更专业的手段。
于是,她决定去镇上的农技站咨询一下。
初夏心急如焚地冲进农技站,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胸膛剧烈起伏。咨询台前,她语速极快,几乎是一口气把实验田的惨状描述完,带着哭腔求工作人员帮忙。
闻声赶来的农技专家李老师,身着洗得有些发白的工作服,眼神透着专业与沉稳。他听完,二话不说,拎起装有专业检测工具的箱子,和初夏直奔实验田。
一到田边,李老师立刻蹲下,动作麻利地掏出放大镜、样本采集袋,仔细查看作物。他眉头紧锁,时而轻轻摇头,神情愈发凝重:“这是蚜虫、红蜘蛛和叶斑病、白粉病混合爆发,前期你用草木灰和石灰水有一定抑制作用,但现在光靠这个不行了。”
李老师边说边拿出纸笔,详细写下防治方案,从选用高效低毒的吡虫啉、多菌灵,到稀释比例、最佳喷洒时间,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还特别叮嘱:“这些药剂要严格按比例调配,喷洒后一周内不能采摘,注意安全。”
烈日高悬,闷热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
初夏站在田边,望着眼前这片承载着全村脱贫希望的实验田,心中五味杂陈。
她深吸一口气,扛起喷雾器,踏入田间。
“初夏!”
听到呼喊,初夏猛地回头,发现陆续年正匆匆赶来。他额头上满是汗珠,显然是一路小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