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堂?
那些人身着黑袍,戴着鬼面具,只露出一双双狠戾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素浅脸色煞白,整个人忽然开始浑身颤抖。
她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赵乐七本还想追问,但见素浅似乎受到了惊吓,便作罢了。
宁悠悠安抚素浅,她光听九幽堂这个名字就瘆得慌。
赵乐七对九幽堂略知一二,以暗杀谋生,价高者得。说白了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做些暗地里见不得光的事。
只是这追杀令一出,不死不休!那些人怎么轻易就撤离了。
九幽堂收留的可是些匪徒、亡命之徒、无处可去之人,统称活死人的地方。那里有一套等级森严的晋级制度,出挑的杀手都是踩着同伴的肩膀爬上去的,皆是猫鼠之辈,号称有九条命,喜欢昼伏夜出,手段狠辣。他们盯上的猎物,不是被摘了头颅,就是挖了双眼,死相诡异,委实太惨!
若不是十年前,神剑宗、凤凰城、玲珑阁三大派系隐迹,又岂会容得九幽堂这种不入流的门派发扬光大,在江湖上横行无忌!
赵乐七一行人上了岸,穿过一片竹林,看到城外的流民。
明明是盛世,怎么还有百姓食不果腹?莫非有人敛财?
近月来,江湖上连发多起诡谲的案子,传言是天火,波及社稷,以此蛊惑人心,朝堂不安。
那个被灭了门的盛阳派就在盛阳城内。
———
雨后的天空上挂着一道绚烂的彩虹。
一农家小院内,花草的芬香也难掩从屋内散发出来的刺鼻药味。
一连串“咚咚咚”的敲门声又快又急,响彻整个小院,引得左邻右舍都跑出来一探究竟。
“一大早,吵死了!竟敢打扰姑奶奶清梦!”宫云雪推开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语气十分不满,打量来人。
这人相貌英俊,皮肤黝黑,手持佩剑,打眼一看就知道常在江湖上行走。
李牧扬一身黑衣束身,高大英武,眉宇间有一股子桀骜。
他看着眼前女子一身青色的罗裙打扮,眉眼弯弯,双瞳剪水,是个颇为爽气的姑娘。
李牧扬一时愣神,憨笑道:“姑娘芳龄几何?”
宫云雪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好脸色。哪有人一见面就问姑娘芳龄的?依她看就是个登徒浪子,徒有其表!
李牧扬理亏在先,收起了玩闹的性子,一本正经温声道:“在下无意打扰姑娘,前来打探昨夜是否有男人在此处救治。”
“没有。”宫云雪撇嘴,说着便要关门。
李牧扬看着土墙上还没清理的手掌血印,上前伸手一拦,好言相劝道:“姑娘,实不相瞒,你救的那人是个败类,他敛财欺压百姓,还请姑娘将那人交给在下。”
宫云雪淡淡道:“原来是你伤了他,小子下手挺重呐,姑奶奶忙活了半宿,好不容易才保住他的命,你说交给你就交给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李牧扬转眼见面前姑娘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竟不识好歹,顿时好感全无!不过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自称姑奶奶也不怕折寿?
“喂!你这什么眼神?”宫云雪瞪了一眼男子。
他敢轻蔑她?
李牧扬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并非要与此女子过不去,但是非黑白,偏要论个清楚,扬声道:“我手上的剑用来锄强扶弱,杀该杀之人。”
宫云雪倚门而立,哼道:“巧了,我手中的还魂针用来悬壶济世,医者仁心。”
这小子挺仗义,就是虎了点,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宫云雪在此处待了近一个月,周围的邻里对她很是信任。
“医者救命从不问高低贵贱!大家说对不对。”
“对,我们相信小神医。”众人高声齐呼。
“大家散了吧。”宫云雪笑盈盈走到男子身边,嘚瑟道:“看来是我更得民心哦。”
李牧扬冷笑一声,“看出来了,姑娘施的是还魂针,行的怕不是媚骨术!”
宫云雪感叹,“哟,大侠挺识货。”
李牧扬:“……”
宫云雪随即正色,“我手中的还魂针既能救人,自然也能杀人。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事并非就是真相,更何况是道听途说。什么奇侠,依姑奶奶看顶多算个吊儿郎当的游侠罢了。”
李牧扬不解道:“当地富绅与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相互勾结,草菅人命也是事实。在下行侠仗义,何错之有?”
宫云雪却道:“或许另有隐情犹未可知。你打着游侠的名号,行个人喜恶之欲让其死,那你和他又有何分别?”
李牧扬说不过宫云雪,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