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房间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乱,而是脏,并且充斥着难闻的味道,无法形容的酸臭。
向洁捏住鼻子没忍住后退了一步:“这地方就算有水,干净吗?”
这句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可没办法,现在没得选择,不管怎么嫌弃,还是要找一找。
向洁克服内心的不适,屏住呼吸弯下腰翻找起来。
这间屋子就是一个开间,比刚刚的地方要小上很多,几个人站在里面都有些拥挤。
没有正经的床铺,只是在地上铺了一个薄薄的垫子,枕头是叠起来的衣服,不过上面有可疑的水渍,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毯子胡乱的扔在一边。
床铺的对面,就是垃圾堆,废弃物堆得很高,上面的空罐子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剩余,但是散发着挥之不去的腥臭味。
这里就是房间味道的来源。
向洁心底闪过不太好的猜想。
阿岩走上前把向洁拽到一边,他手里拎着床上那条毯子,然后把毯子裹在自己的手上,另一只手捏着鼻子蹲下去拨楞了几下。
他这一翻,味道就更大了。
阿岩站起身连连后退,直到背靠墙才呼出一口气:“靠!”
他继续骂出声:“这就是个屎罐子,艹。”
太邋遢了,这不是避不避难的问题,而是个人卫生实在太差,自己住的地方都能祸害成这样。
真是个大懒汉!
千人千面,唉。
江迟皱着眉头停顿了一下就继续找水。
空间就这么点,如此懒惰的人会把水放在哪里呢。
江迟想了想,掀开地上的垫子,伸手在靠近墙的地方按了按。
果然。
有触感不一样的地方。
他顺着一条细小的缝隙,伸出一根手指在里面摸索,指尖勾到一样东西,他用力然后扯出来了一条细细的绳子。
继续往外拽,绳子后面系着的几个水袋就被拽出来了。
数量不多,总比没有强。
江迟快速解下来依次放进背包里面,然后再次检查了一下是否还有遗漏,确认后转身对大家点点头:“我们赶紧离开吧。”
这个地方实在恶心,大家恨不得马上离开。
听了江迟的话,赶紧往外走。
山白临走前回头扫了一眼,停住了脚步。
“怎么?”江迟问道。
“有个东西。”
她走到墙角,看到被褥堆着的地方露出了一点白,这应该是藏在床上,找水的时候被抖了出来。
山白拿起来,发现是一张面巾纸上面有黑色的内容。
来不及细看,她叠起来装进衣兜里面:“先撤。”
出了门才发现楼里藏匿着不少人,现在全都被警报声诈出来了,叽叽喳喳乱成一团。
山白解下系在腰上的衣服分给江迟和阿岩,叫他们也把脸遮住。
对于这些黑户,也要加强防范,毕竟能够黑来秘海的,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现在这栋楼是重点观察对象,短短时间内围了一圈的警卫员,不过奇怪的是,围而不攻。
这些警卫员全部都楼外大概两百米的地方,并没有上前搜查的意思。
山白带着大家往上走,在其他房间的人还没有出来的时候顺着楼梯一直快速往上。
这栋楼很高,没有电梯,只有楼梯。
走到三十四层时,向洁累的气喘吁吁,靠在扶手上直不起腰来,阿岩也有点腿软。
江迟平时的锻炼很多,优势在这个时候凸显出来,他来到俩人中间,胳膊从他们的腋下穿过,架着两个人,给他们助力。
气都喘不顺,阿岩还憋不住非要说上一句:“哥,哥们,,,谢,,了,啊——”
又继续爬了三十几层,才来到楼顶。
这栋楼足足有六十六层。
越往上光线越暗,等他们站到楼顶的时候,大家都被震撼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脚下是白,头顶是黑。
如墨的黑水在缓慢流动,厚重又沉闷,乌压压一片给人很强的压迫感,有种说不清的死寂,看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山白与江迟对视一眼。
这是一片游荡的冥河水母,数量密集所以看起来像是黑色的水。
山白抬起手举过头顶,好似近在咫尺,却又隔着很远的距离。
形成了一条鲜明的分界线。
她看向远处,有冥河水母想要越过界限却触发了电网。
空中闪耀着一片紫色的亮光,密密麻麻的电网阻隔了冥河水母的前路,牢牢地护住了人类的居住地。
断裂的触手被其他触手捞回去,虽没有言语,但是她感受到了冥河水母的愤怒。
愤怒又无可奈何。
山白眨了眨眼,她的眼睛有些干。
这是一个千古难题,历史上多次重演,可依然没有解决办法。
一个执掌多年想要开疆拓土的王。
一个充满野心又聪明狡诈的谋士。
本是故土,却燃起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