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工作室离这不远,估计过两天我会和他们碰个面。”
想起什么的江深又说:“他们的工作是独立录音室,写给你的那首歌看有没有机会到那边录。”
任风禾很高兴江深能和国内的音乐人合作,但任风禾没忘记很重要的一点。
“你可以吗?你不是会害怕吗?”
被摄像头对准,走进录音室录歌,这两项是江深曾明确表达过会引起恐慌情绪的工作内容。
江深便说:“所以这几天除了商量做音乐的事,我还在给自己脱敏。”
他给任风禾解释“脱敏”的意思,“就是做一些事,让自己不害怕。”
“什么事?”任风禾问。
“我这段时间会先到练习室对着镜头练舞,然后才和其他人聊音乐。”江深淡定地说。
他表现得无比淡然,可任风禾一颗心却忍不住揪了起来。
除夕夜她陪着他克服照相机的事还历历在目,她没跑到江深身边,强行拉着江深乱蹦乱跳前,站在镜头前的江深跟被定住了一样。
任风禾忍不住想象。
她一想到这大半个月以来,每天晚上江深都孤零零一个人,穿过很冷的吹着萧瑟寒风,闪烁着暗淡路灯的路上,去到黑漆漆的没开灯的工作室,独自一人在练习室,对着镜头克服恐惧的模样,就觉得江深无比凄惨。
任风禾又忍不住联想到站在舞台上,人群环绕,意气风发的江深。
这一对比,更惨了!
她嘴巴一抿,桌子一拍,辅助筷随着震动的桌子一跳,无比正色,道:“不行不行不行!我得在你旁边才行!要是你犯病没有人陪着……”
说着说着,雪夜里江深恍若溺水的一幕浮现在任风禾眼前。
虽然江深真的犯病她也没办法帮上忙,只能在旁边陪着,可有人陪着总比没人陪着好。
听着小孩用稚嫩的声音说着这样的话,江深忍不住直笑,成功换来任风禾一瞪。
“你笑什么?”嘴巴抽筋啦?任风禾将后一句话憋进肚子里。
江深摇头说:“我是感动地笑。”
他话锋一转,接着说:“不过我总要自己面对镜头的,现在有你陪着,可之后我回去工作,你就陪不了我了。”
是这个道理,但江深就不能循序渐进来吗,先有她在旁边留意情况,然后再慢慢过渡到一个人面对镜头。
任风禾鼓起腮帮子,很是不服,可又拿江深没办法,只能憋出一句“你不要太过勉强”。
“不过我以后肯定不会趁你睡着跑出去了,我这样做挺不安全的,像昨晚你半夜起床找不到我,要是害怕跑出门,或者不小心摔了……”江深后知后觉感到后悔。
吃完早饭,江深重新安排了他今后的日程。
日常陪圆圆的时间是不能省的,小孩需要陪伴,即便有苗阿姨陪圆圆,也不代表他能甩手什么都不管。他答应敬春要照顾圆圆,就得做到位。
圆圆想学的还得接着学,就是他这段时间确实比较紧,要是可以的话,给圆圆找靠谱的钢琴老师和架子鼓老师。这样他起码有两小时的完整时间可以练舞。
江深一顿规划,之前他俩定下来的日常安排有了大的改变。
依旧是八点起床,起床吃完早饭,江深带任风禾学学韩语,学个四十多分钟,他就带任风禾到工作室,和她在练习室活动活动身子,她练琴的同时,他就在练习室里练自己的,基本功不能落下。
然后用十多分钟听任风禾练习的成果。
差不多这时候,苗女士就来给他们做午饭了,江深就带着任风禾回去,吃完午饭,任风禾就交给苗女士带,带去上课或者带去书城都可以,江深就趁这时间琢磨作曲的事,这样他就有一下午独处思考工作的时间。
等到晚上,他再从苗女士那接过任风禾,他打算合作的几个音乐人喜欢晚上干活,要是圆圆愿意,他就带圆圆一起去他们的工作室,差不多时间就回来。
“我当然愿意去!我想去!”听到江深问她愿不愿意一起去合作音乐人的工作室,任风禾忙表态。
“找外面的老师教你乐器呢?”江深又问。
任风禾也点头说:“好啊。”
她刚入门,江深教和别的老师教没太大差别,甚至别的老师有完整的教学体系说不定还更适合她。
事情就这么敲定了,江深说:“那得趁早给你买电话手表了。”
日程这么一安排下来,任风禾和江深的下午时间基本是分开来各干各的。
“免得你找我联系不上。”江深又说。
任风禾忍不住来一句,她说:“有苗奶奶在,好像没什么要联系你的时候。”
江深假装听不到,接着说:“正好下午拜托了苗阿姨带你去书城,书城那边应该有卖电话手表。”
任风禾对他自欺欺人的行为只能耸耸肩,并说:“好吧,我想起来会给你打个电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