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无人超市里买了很多东西,等他们将买来的东西全部搬到客厅,两人都累得不行。
江深决定坐下休息一会儿再收拾东西。
坐下后,他下意识揉起肩膀。
正在努力和打结的塑料袋搏斗的任风禾想让他过来帮忙,一扭头,留意到他在揉肩。
跳舞的人总是这里有伤那里有伤,江深的肩膀也扭伤过几次。据他所说不严重,但经常会在活动幕后视频里看到他时不时在揉肩膀。
这也是为什么他工作室里布置的小健身房区放置的哑铃重量很轻。
任风禾将手指从快要拆开的塑料袋里抽出来,拔腿往玄关跑。
江深不明所以跟着站起来,问:“忘拿东西了吗?在车上?”
任风禾拨浪鼓一样地摇头说:“不是不是。”
她很有目标地小跑到玄关,双手抓住换鞋椅子的脚,用力往鞋柜的方向拉。
换鞋椅子为了稳,格外重。拉换鞋椅子的任风禾跟在拉一场拔河赛一样,紧紧抿着嘴巴用力拉,脸都涨红了。
江深还是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但配合地帮她将椅子拉了过去。
任风禾“呼”地松了口气,擦了把不存在的但再拉一会儿椅子就要渗出来的汗,爬到椅子上站起来。
江深赶紧抬起双手隔空护在她身体周围,微微皱着眉说:“这样很危险。”
任风禾嘴里敷衍地说着“我知道,我下次不会了”,一边拉开鞋柜上方的抽屉,从里头取出东西来。
江深依旧疑惑,他问:“你拿暖宝宝出来做什么?”
这些暖宝宝是江深特意给任风禾买的。
任风禾对她每次出门都要穿成球表示极大的抗议,说这样出门走路很不方便,于是江深就下单了暖宝宝,放在玄关这,带任风禾出门时就给她贴上。
任风禾伸出食指,朝江深勾了勾。
江深看着她一本正经做这个动作的模样,忍俊不禁,配合地坐在椅子上,想看看她又要玩什么小把戏。
任风禾将包装撕开,“啪”的一下用力将暖宝宝拍到江深肩膀上。
刚接触到空气的暖宝宝还没开始发热,但主动关心江深的任风禾脸颊已经开始发热了。
她赶紧跑回房,逃之夭夭,关门之前朝外头大喊说:“暖一暖,肩膀就不会这么痛了!”
江深从座位上起来往客厅走,只看到“砰”一下关上的房门。
他手不由搭在了暖宝宝上,暖宝宝已经慢慢开始发热了。
他忍不住笑了下,笑出了声音。
明明是她想关心他,偏偏她关心完还要因为害羞跑回房。
江深手合拳抵在嘴边轻笑了好一会儿。
圆圆的观察能力也太好了,都能发现他肩膀不舒服。
没想到他一个大人,整天被小孩子关心。
不过,被小孩关心的感觉真的很不赖,江深想。
任风禾在房间里待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晃出去。
晃出去时,买来的东西还在塑料袋里,塑料袋也还在地上。
没有收拾东西的江深正戴着蓝牙耳机,对着本子思索着,时不时在本子上划几下,然后写着些什么东西。
任风禾摸到江深身边,凑过去看。
江深还在写歌词。
离上次任风禾听江深编曲已经过好久好久了,江深当时随口哼的调也在完善后基本敲定下来,偏偏歌词一直没写出满意的。
知道江深进录音室录歌有心理障碍,任风禾不祈求这首歌能正正经经从录音室出来,随便拿个麦克风,拿个手机录也好呀,起码能听到完整版。
可即便江深不入录音室,这首歌还是很久出不来。
任风禾的心理活动已经从迫不及待听新歌,到怎么还没写完,再到这首歌估计是有生之年系列。
江深一点防备都没有,任由任风禾看,在他心里,她不认识多少字。
这就便宜了任风禾了,任风禾有了随时拿他的歌词本翻阅的权利。
第一次看到江深的歌词本的任风禾格外震惊。
江深的歌词本是活页本,封面已经很旧了,里头加了很多很多纸,几乎要把活页本撑坏。
厚厚的一本歌词本里密密麻麻写满歌词,有的是随手把灵感突发的句子写下来,有的是认真写的完整歌词,这些或随手或认真的歌词都落款了时间,时间居然可以一直追溯到江深出道后不久。
就是这样一个本子,陪着江深度过了无数个春夏秋冬,每一句歌词或许都是他那段时间的心理活动。
发现这一点的任风禾立马将歌词本翻到最新一页,不去窥视他过往的想法。
“你还在写上次的歌吗?”任风禾也配合地装作不识字。
江深说:“对。”
话音刚落,他又将刚才写的歌词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