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作为朋友……
现在的她和江深应该算朋友了吧?
虽然她是披了层外壳,掩藏着自己身份的朋友。
作为朋友,如果家庭的存在能让江深病情好转,重新健康快乐起来,那么有孩子……
可以接受,可以原谅。
任风禾大喊“我要睡觉了!”,回到房间换好衣服,刷牙洗脸躺下。
躺下后没多久,房门被打开,走廊的光亮流进房间里。
江深看到还睁着眼的任风禾。
“你忘了这个。”江深举起手里的东西,晃了晃。
一条又宽又大的红绿相间的圣诞袜。
任风禾无语得难以控制发出了“哎呀”的气音,她揪着被子蒙过头,眼不见为清静。
离得远的江深听不到任风禾无语的声音,看到她蒙脑袋,只以为是他开门吵醒了她,心虚地挠挠脸往房间里走,在床头给圣诞袜找了个最合适的位置。
“你睡吧睡吧,吵醒你了,不好意思。”挂好圣诞袜的江深后退出去,将门掩上。
任风禾没听到关门的声音,她将脸从被子里扯出来,起身看眼门口,门留了一条小小的缝。
看来今晚圣诞老人要就着这条缝,安安静静进来往她袜子里塞东西了。
任风禾重新躺下,躺下没一会儿,想起刚才还买了一条圣诞袜。
江深有挂那条圣诞袜吗?
任风禾很好奇,很想知道。
她又起身,穿好毛拖开门往外走。
走出去后,发现江深不在房间,也不在客厅,他又出去了。
她在无人的客厅里眨巴眨巴眼睛,从鼓囊的购物袋里掏出另一条圣诞袜,叠起来塞进口袋,走到江深房间,寻找着在哪给这条圣诞袜安家最合适。
确认好位置后,她没将圣诞袜挂上去,而是带着圣诞袜回到房间,在房间里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做了什么,又花了好一段时间后才闭眼睡觉。
夜半三更,整座城市都熄了灯陷入熟睡后,任风禾房间里,床上的被子拱了拱。
被子里的人睡着的这段时间,手一直放在口袋里捏着什么,睡得也不太安稳,时不时就睁眼看向别的楼栋有没有熄灯,没熄灯她就又闭眼。
这次睁眼后,对面所有楼层都黑了下来,除了月光,一点光亮也没有。
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被子拉开起身,下意识往地上看,然后揉揉眼睛。
前段时间她做噩梦,江深总会在她房间打地铺。
直到几天前她明确地说自己不做噩梦了,江深才回自己房间睡。
就着月光和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她一边将口袋里的袜子拿出来一边下床,刚一下床,她就发现房间里多了刚才没有的东西。
她看向床头,床头江深挂着的袜子旁边,多了个公仔。
她将房间里的小夜灯打开,光亮瞬间填满整间房,能让她看清楚公仔的模样。
她瞄眼房门,房门彻底关上了。
跟她猜的一样,江深又出门是给她买公仔。
任风禾看着床头柜上的公仔。
公仔很大,足有半个任风禾这么高,是一只脸胖乎乎、肚子圆滚滚的小熊公仔,公仔造型憨厚可爱,还戴了条围巾。
围巾不是公仔自带的,水洗标和公仔的不同,是江深特意给它戴上的。
任风禾仔细看这公仔,能看出它身上的是卷毛,卷起的形状和弧度还有点像玫瑰。
任风禾认识这个公仔,签售会上粉丝会送这个牌子的公仔给amanecer的成员们。
她抱住公仔,脸贴在公仔上,公仔的毛发特别柔软顺滑,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任风禾将公仔放回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为了做某件事,怕自己一觉睡到天亮,她一点儿也不敢放松地睡,总是睡一下醒一下、醒一下睡一下,她又累又困。
任风禾没穿毛拖,光着脚,从房间抽屉里掏出她睡前的创作。
是一张画了画的明信片。
她小心翼翼地将明信片塞进袜子里,袜子宽度正好和明信片宽度一样。明信片放进去后,她悄咪|咪打开房门,跑到厨房。
江深将零食都藏了起来,可哪里能瞒得过她。
她爬上厨房台上,打开零食柜,从里头翻出一包糖。
她抓了一把糖塞进圣诞袜里。
做完这些,她关上柜子,从厨房台上下来,溜到江深房间。
江深房间窗帘拉得死死,一点光亮也没有。
任风禾蹑手蹑脚摸黑进去,摸到她看中的地方,将圣诞袜放上去。
做完这些,她又打一个大大的哈欠,赶紧回房间倒头就是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