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假,有猫腻,任风禾狐疑地又瞥他一眼。
谨慎让她没有一口将鸡胸肉塞嘴里,她小咬了一口,下意识地嚼了两下。
干巴巴的柴柴的,还有股奇怪恶心的腥味。
呕!
小孩子的味觉嗅觉格外突出,那腥味直接冲到任风禾的脑壳顶,任风禾捂住嘴巴,指向纸巾,脸皱巴成一团,手在儿童餐椅的桌板上拍打着示意着事情的严重性。
江深忙将纸巾递给她,任风禾赶紧将鸡胸肉吐到纸巾上,点评道:“难吃!”
说完就见江深瞬间笑出声,任风禾再迟钝也知道他在故意逗她,她狠狠瞪他一眼,埋头用好吃的鸡翅洗掉嘴里的怪味。
江深感受到逗小孩子的快乐,甚至在这样的互动中感觉到二人关系的拉近,于是他明知故问道:“可能是刚才给你那块难吃,我再给你一块试试?”
任风禾不理他这种快三十岁还这么幼稚的人,香喷喷地吃着饭菜。
金丝哥说苗女士退休前在学校饭堂做厨师,可饭菜吃起来一点饭堂味都没有,特别香特别好吃。
她人小胃小,一碗饭两个鸡翅还有几口蔬菜就将她肚子撑得圆圆的,苗女士也在两人玩闹时吃得七七八八,只剩没得逗小孩的江深麻木地吃着鸡胸肉了。
苗女士看着一口接一口往嘴里塞鸡胸肉,囫囵便吞下的江深,想到自己的女儿。
江深只比她女儿大个几岁,想象是她女儿整天只能吃这些东西,她估计得心疼坏。
她看江深吃得也痛苦,说:“你最近要去拍戏不?”
她不懂侄子口中的“爱豆”是干嘛的,总归是明星的一种,她知道电视剧、电影是明星拍的,于是问。
江深闻言一愣,“我不是演员,我不用拍戏。”
“那你要拍广告不?”
“这段时间没有。”
苗女士纳闷了,她说:“那你还吃这个干嘛?等你要拍戏拍广告前再减肥呗。”
江深低头看着他盘子里的东西,将之所以如此的原因告诉苗女士,他说:“一旦放纵自己的胃口,养成了爱吃重油重盐的习惯,就很难改回去了。”
苗女士“呵哟”一声,竖起大拇指说:“够自律啊。”
刚夸完,江深仔细想着苗女士说的,觉得苗女士说的很有道理,再说,他是病人,病人整天吃这些也怪可怜的。
深思熟虑后,他夹起吃剩的一块鸡翅说:“不过吃一点,尝尝味道还是可以的。”
任风禾胳膊撑桌,手撑额头,挡住眼睛翻了个白眼。
假自律,跟他忍不住吃鸡翅一样,孩子估计就是这样来的。
吃饱喝足,江深和苗女士一起将碗筷收拾好放入洗碗机。
厨房里,江深压低声音跟苗女士说:“我去趟圆圆家,将她的东西拿过来,圆圆就拜托你了。”
苗女士将厨房门关上,确保声音不会传出去,她指了指厨房门,说:“她一直误会你是她爸爸吗?”
江深思索片刻说:“她不一定真的觉得我是她爸爸,今早还叫我‘叔叔’了。”
苗女士说:“需要跟她解释解释不?”
江深深思熟虑,眼前浮现出他刚见到张团圆的那一幕。
小小的女孩坐在过道冰凉的椅子上,安安静静,怀里抱着合起的绘本,一声不吭。
听到动静,小女孩扭过头来,看到江深时,瞳孔清晰可见地因吃惊而变圆。
可即便吃惊,她依旧没说话。
江深是赶到那里的,一路跑过去,停下来后控制不住地大喘气。
看到小女孩,他问:“你是张团圆吗?妈妈在里面吗?”
小女孩头细微不可见地点了点,说话声音很小,还带了强忍住哭意时颤抖的声线,她弱弱地问:“我见过你和妈妈、姥姥的合照,你是爸爸吗?”
思绪收回,江深说:“先不解释吧。”
“她没安全感,把我当爸爸会好一些,等以后再告诉她。”
苗女士明白了,头点点说:“行,我知道了。”
她重新打开门,刚打开,就看到一个小小身影站在厨房外。
苗女士清楚地看到这小身影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表情写满怀疑,又像有些不满。
这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苗女士和江深迅速对视一眼。
苗女士说:“圆圆,你爸爸准备给你拿衣服去了,跟爸爸道别吧。”
任风禾哪是这么容易被糊弄过去的?她刚才发现厨房门关上时,雷达立马响了,赶紧冲过去,还把耳朵贴在门边偷听。
“我听到你们在聊天。”任风禾说。
苗女士和江深又互望一眼。
听到他们在聊天,听到了多少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