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群飞过沙滩,雪白色的羽毛映衬蔚蓝的天空,像是一场浩大的告白。
谭噫左肩支着手机,解放的双手收拾着房间——虽然实在看不出脏在哪。
“不是吧,你真不来?”电话对面的人似乎实在难以置信,嘴里咕哝着,“你真和傅乘绝交了啊?他生日都不来?”
谭噫想了想,什么也没答,开口反问:“你要去?上班闲出来了?”
“我我我……”
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放缓,声音越来越低:“多久没见了都,聚一聚也没什么不好呀……”
“行,你去吧。多叙叙旧。”
“谭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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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噫已经回国一年了。
由于优越的自身条件,成功实现了回国即就业的牛马打工人生活。
目前已经做总监也快一年了。
今早,谭噫突然接到卓晓的电话,问他傅乘的生日会去不去。
……当然不去。
卓晓甚至已经确定谭噫和傅乘是真掰了,出国也就算了,回国了也没打个招呼,傅乘现在都不知道谭噫回来了。
他已经快不抱能让两人和好的希望了……
挂掉电话,谭噫沉默地擦着明亮干净的玻璃杯,目光低垂,不仔细看都知道在走神。
生日……
谭噫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个生日,是和傅乘过的。
或者说,是傅乘给了他第一个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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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裹挟着大雪,厚厚的雪花落在身上,走几步就要披上一层雪白的冰毛毯。
谭噫哈着气,冷风几乎席卷了他的全身。
就是这个时候,谭噫清楚的记得,他撞进了傅乘的怀抱。
“穿这么薄,你想给我炭中送雪哦。”确认气味,傅乘下意识搂住怀里的人,还不忘开玩笑。
“……你一边去。”
“什么一边两边,听不懂,多久不见了,”傅乘弯着眼睛笑,习惯把厚而温暖的外套裹在怀里人身上,“穿上,还冷?”
“本来就不冷。”
“有种别哈气。”
“……”他真是不想再和傅乘说话了。
市高中的配施都很齐全,但从小县城的村庄到大城市里的重点高中,谭噫一个人要走好远好久。
如果不是周一到周六都能住宿,天天这样走,最先遭罪的将是谭噫的鞋子。
还好老天善待了他的鞋子。
起初在谭噫眼里,傅乘是个有钱的烂好人。
朋友一堆,反正很多,也不知道算不算朋友。除了上市高中是凭实力考进去的,其他能用钱解决的都用钱解决。
本来想着独自一人好好在高中读书考好大学,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习惯了两个人。
谭噫觉得,傅乘人确实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