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两点不可以照镜子,否则会看到自己以外的人】
“化了妆,就看不出来了,还真好呢?”镜子的对照中,蠢货A已经走到你的面前,一步之遥,表情是说不出的诡异,“下次那样,就不是一巴掌能解决的问题了,调月前辈。”
镜子里的你没有说话,甚至连视线都没有转移。
“不要这样,五条老师是让我们来道歉的。”蠢货B的声音从你背后后面传来。
“我凭什么要和她道歉?”镜子里的蠢货A打量着你,视线从你的脸,脖颈间缠绕的白色绷带,银色链条从托举着前胸开始到过于明显的锁骨,ANN……的裙子以冷艳、极简、黑白风格为主,本裙子的下部开角到你的大腿根,渔网丝网不断蔓延直到系带式黑皮长靴,“怎么不穿之前那套了?别和我说,这个女人今天穿着这样就是为了和这么一个小女孩约会,你信吗?”
“那是来自西宫家的孩子,即将成为京都校的新生。”背后的声音缓缓又平稳,似乎比前者多了份理智。
“西宫,是那个付丧操术的“魔女”西宫家?”蠢货A的表情微微变化,很快就用对待与你不同的方式对你站在你身旁的魔女小姐说,“我们说得不是你,所以去隔壁买个冰淇淋,早点回去。”
“啊?你们是谁啊?”同样和对待你的表情完全不一样,魔女小姐的表情超级像恶霸兔,“真言小姐,这里好臭。”
与此同时,腐烂的味道越来越重。
“算了,反正也只是西宫而已。”蠢货B的声音从你们背后传来,“当她不存在就好了,继续吧。”
镜子里的你按住冲动的西宫小姐,依旧沉默地站在原地。
“怎么被男人环绕的感觉,就这么令你享受吗?绿〇女,厕〇妹,丑〇怪,”和太妹没什么差别的蠢货A把手伸向你的脸,而你在她即将用刀子触碰你前,反手握住了她,继续听着她怒骂,“直哉大人,可是把你过去发生在京都的丑事都告诉我了……现在就算进门你也只是妾,就算诞下没用的子嗣,你也无法拥有生育权,你的孩子也只能称呼正室的我为母亲,我随时可以把你赶出家门,西宫,你可不要觉得工作在只有男人的地方是件了不起的事情,出去工作的女人都是丢人现眼,得到了职称又怎么样?没有那个丈夫承认你的价值。”
“那就恭喜你成为禅院直哉的妻子了。”
【构筑术士·鞭】
“啊,痛死了,你在干什么!”蠢货A看着自己的手,“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懂什么叫妻与妾,嫡和庶了。”
“你的父母就是这样教育你吗?”也只有这一刻,你抬起头,视线从镜中转到现实,“还是说五条悟的本意就是让愚笨的女人来惹怒我。”
“你怎么能直呼五条老师!”是站在旁边蠢货B的声音。
“咻——”
风刃从耳边飞过。
“原来爱慕他的人,是你啊……”你看着镜子中站在你背后的女人运作攻击的手势,只有语气充满深深嘲弄。
“滚回东京去,这里没人欢迎你,所有人都讨厌你。”
“啪——”
你手中由你构筑的长鞭破裂将你们困在密室的第一面镜子。
“给我记着,你这个老女人。”
“啪——”
第二面破碎之后,你拉着魔女小姐大步走向外面,“二十岁确实年轻,但恭喜你一事无成。”
……
西宫看着你:“真言小姐,你不生气了吗?”
“你是要我为了她们幻想中根本不存在的男人去生气吗?”不是不生气,而是太没必要,你平静地说,“那太低俗了。”
“您为什么要祝福她成为禅院直哉的妻子。”远在海对岸的魔女小姐似乎也知道咒术界御三家的威名,更遑论早就被家族内定的“优秀”继承人,“我的妈妈也提过他们的名字,禅院直哉和……”
“只有身处烂泥之中的人,才会闻不到自己身上恶臭的味道,”和刚才不一样,你用非常嫌恶的表情说着你说认定的事实,“我很讨厌禅院直哉,并且觉得能和他相亲成功的女性,大脑基本存在问题。”
“真言小姐……”魔女小姐拉着你的手。
你沉默蹲下身,从包里取出合适的鞋子,等把磨脚的木屐换成耐穿的布鞋,“我从不和同性别的女人计较,造成这种矛盾的主因并不在她们身上,大家都很可怜。”
“谢谢。”
沿着路继续走,而提着木屐的你继续说。
“我的家人在现世中从事买卖的生意,所以我对得失计较太多,和她们的争吵除了让我觉得可笑,完全得不到其他有益处的东西,我不可能为了乞求一个男人的怜爱而浪费时间做无意义的事情。”
“那两个人真的是高专的学生吗?”
“是,是和西宫小姐同一个学校的前辈。”
“啊,那我不是要天天面对她们吗?”
“不用,她们马上就要毕业,在社会意义上死亡了。”
“真言小姐,好可怕。”魔女小姐说着很俏皮的话,“新的学校其他人也和她们一样吗?歌姬老师……”
“歌姬和她们不一样,她是……比母亲还要好的咒术师,桃,你可以完全信任歌姬老师,她真的特别特别好。”
“真的吗?”
“是的,从小到大,我很少遇到秉性纯良的好人,歌姬就是其中一个对我特别特别好的大好人。”
“真言小姐好像真的很喜欢歌姬老师。”
“等你见到她,你就知道了。”
“那五条老师呢?”
……
“他也是好人,但是太容易得意忘形。”
“真言小姐喜欢他吗?”
“有点讨厌。”
“这样啊……如果真言小姐不喜欢的人,我大概也不会喜欢。”
你笑着看着魔女小姐,“和只会发情的禅院直哉不一样,他不是什么坏人,桃也不要因为我个人的判断就对其他人存在刻板印象,这个世界大到不可思议,一定要好好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
最后的时候来到鸭川。
大桥之上,川流随水而下,有人群在水中戏耍,大人、小孩,所有人,只要赤着脚就仿佛能够打破现实中的最丑陋不堪的镜子,回到樱花烂漫的自由中。
“真言小姐……”
“十二岁的时候,我会和永田先生说希望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看书,他把车开鸭川,可我不敢打开车门。”
那时候你刚从东京转校到京都,陌生的城市,陌生的人群,因为躲在车里屏蔽一切,所以你很羡慕那些能毫无顾虑的国中生。
“十五岁的时候,因为和家里发生了一些矛盾,我从房子里逃出来,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所以就一个人跑到游戏厅看着那些我希望拥有的东西。”
希望拥有的会是什么呢?
刺激紧张,必有胜负的游戏吗?
只要许愿就能心想事成的扭蛋机吗?
还是……更多更多无法详细描述的欲望?
“真言小姐,最后有玩到吗?”
“第一次出门,我忘记带钱了。”
“那真是太遗憾了。”桃从口袋里拿出一大把零钱,“现在我可以把我的都给你。”
你笑着摸了摸桃的脑袋,“不用了,离开家以后,我早就得到过这些。”
桃拽着你的衣角,“我还是很好奇到底要如何才能成为和现在的真言小姐一样,完美的女性咒术师。”
“完美是不存在的,就像你今天所目睹的‘恶意’,这样的霸凌发生在女性咒术师身上的太多。”
“真言小姐会伤心吗?”
你摇了摇头,关于这些以前的你或许会非常担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随着年纪的增长就越来越明白,所以才说,“我只看重结果。”
桃说:“我一直很害怕自己无法满足父母的期待。”
她所困扰的事情太正常,就像过去的你总是担心自己的咒术不如他人,就像现在的你还是总是担心能力不足够覆盖所有计划。
你也很害怕。
你们站在原地的时候,桃突然说:“真言小姐,咒术师真的会死吗?你会害怕死亡吗?”
可是害怕无法解决任何已经存在或者即将发生的事情。
任何人、任何事……
“我的记忆有所缺失,最严重的就是我想不起死亡有多可怕。”
“那您还会结婚吗?”
“遇到合适的会考虑。”
“哎?”
“比起婚姻,我也同样害怕,咒术师孤身赴死的结局。”
……
“真的很难相信真言小姐生气的样子。”桃像小猫一样接受了你的爱抚。
“因为你很可爱啊,没有人会对可爱的孩子发脾气。”
“真言!”
“磅——”
夕阳之中,你看见站在你身侧的魔女小姐瞪大眼睛。
“花!”
是巨大又汹涌的浪潮逼得你不得不往前踏步,
三月份的鸭川最美丽的就是两岸盛开的樱花,粉色的花瓣随风飞扬,如爆炸,似轰鸣,直到所有不真切的心跳,将你的黑白世界破坏殆尽,直到长发飞扬在空中,而你错愕地转身抬头注视。
“你好,我是五条悟,咒术高专一年级的负责人。”
那家伙是谁?
同样惊讶的西宫桃,将视线从你的脸上转到你身后更高的高峰,那是穿着皮夹克,高领毛衣,戴着墨镜,蓝色的,白色的,身高需要常人仰望的……
“讨厌啦,就知道,真言老师肯定会忘记教新生最重要的前后辈文化。”
超级罕见,无敌大帅哥——现代“最强”。
“杀了你,五条前辈。”
一瞬便是一逝,有人摧毁了所有的春意,而罪证又恰好只在你身上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