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翊楠举着吹风机的手,被她当成举起共舞的手,在吹风机跟他的手下,转了一圈又一圈,彼此间的说话都变得大声,“你真是……”
林翊楠笑容无奈,时静萤也停了下来,静默着注视着他,她想,在她看来,现在看着他的眼睛,想捧起他的脸,用唇瓣代替指尖,抚摸他的眼,鼻尖,嘴唇。
谁知道林翊楠只是关了吹风机,凑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手指也顺手拨弄起她的碎发,时小萤毛绒绒的脑袋变得蓬松,像刚从烤炉端出来的香草蛋糕。
暖烘烘的雾气跟香味缭绕着他,勾起他的食欲。他笑了笑,凑上去捏了捏对方像面包般松软的脸颊,不出意外的,时小萤如预想中的那样瞪圆了眼睛。
空气中荡漾着香草香味更加馥郁,因为她将下颚搁在他的肩上,柔软的发丝磨蹭着他肩上露出的肌肤,蜂蜜一样黏黏糊糊地语气,不厌其烦,一次又一次喊着“林翊楠”。
话语的言下之意是一种恳求,像万圣节讨要糖果,不给糖就捣蛋的小孩子,实在是可爱得过分。空洞的胸膛被甜腻的香草牛奶灌满,林翊楠整颗心脏都被泡得发胀。
时小萤撒娇一样搂住他的脖颈,含糊不清地笑了起来,被吮吻的唇瓣微张,吐息也变得动人,笑意七零八落,甜意蔓延到嘴角。
指腹摩挲着柔软的肌肤,莹润的耳垂泛起樱花色泽的羞色,浮现艳丽明媚的桃红。蕾丝裙摆皱褶堆得优雅,像是绘着华丽花纹餐盘上,放着“性感小圆饼”——香草马卡龙。
因为过于酥软松脆,只能用手拿,不宜动刀叉,触感的感受简单直接,香甜与其中蕴藏的春意不言可喻。清雅皎洁的白马卡龙,仿佛一晒就化的清莹白雪,在昏暗的环境里折射出细腻柔缓的光泽。
林翊楠摩挲着香草马卡龙圆润的弧度,捏在手心的马卡龙,色泽透亮得像是梨花瓣,被一树梨花瓣,酥雪般堆满指尖。
打发绵密的奶油颤动间,漾开香柔的香草味波浪。舌尖含卷的香草与樱桃的馨香夹在一起,轻轻咬了一小口的马卡龙也像是贝齿余痕,舌尖溜出的一点,掉出马卡龙的内陷水果,切碎的樱桃像鸽子的红喙。
“我渴死了,林翊楠我要吃橘子。”时静萤不由拒绝的发号施令。
橘子皮拨开的一瞬间,粘腻的汁水溅落指尖,指尖都粘连在一起,洁白的丝络网住多汁的果肉,不小心拨碎的果肉溢出橘香,丝络也在橘汁的浸泡中失去了纹理形状,橘子肉悠悠冒汁的口,被唇舌舔舐干净。
时静萤觉得自己倒像是被搅弄的棉花糖,丝丝缕缕的糖丝搅缠,爱吃糖却不被允许多吃的女孩,抑制不住的小声抽泣,嗜甜的本能渴望让她叫嚣:“你是坏蛋!”不肯好好拨开橘子喂到口中,丝丝缕缕的橘子丝络反而坏了口感。
“橘子丝络虽不好吃,但衬得橘子果肉多汁啊。而且想要吃橘子,自己种的更好吃。”林翊楠指责不劳而获的时静萤,全然忘了,方才啜吸香草马卡龙内陷的樱桃是他,他的艳色唇才是叼啄的红喙。
时静萤柔软的发尾拂过他的肩膀,深邃海底的万千海藻仿佛都涌了上来,摇曳多姿地绕上他,韧滑飘曳的海草也缠着他,林翊楠被她缠得胸膛剧烈起伏,埋在她香气浮荡的湿浓乌发间,珍珠般光洁的肌肤如珊瑚般泛红。
浓长微垂的额发被细汗洇湿,半遮住他盯着爱人的视线。林翊楠不满地将湿发撩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看身下的人熏得酡红的脸颊,“宝宝,你看你的脸,像不像雪霞羹,红白交错,恍如雪霁之霞。”
林翊楠从前不信什么秀色可餐,现在对食色性也坚信不疑,这样滑嫩洁白的脸,与那透着粉、浓渐红的唇,唇畔含笑就是一缕春色。
“你看啊,宝宝的秀发像凉拌海草,脸是芙蓉白面的雪霞羹,衣摆是姗姗浮动的裙带菜,耳垂是白里透红的水晶虾饺,葱根般的指头是手指饼干,指纹也是玛格丽特小饼,而这里——是多汁的脐橙……”
他来不及再说些什么,就被那腴嫩充盈处,晕得更加水光漉漉,像是课本上的水果电池,橘子也通电,林翊楠浑身被通了电,触电感沿着脊椎,一路像炸开的火花雷电,闪着火光,劈里啪啦地鞭向发麻的头皮,每个神经都被爽得震颤。
“时小萤,我说错了,哪里是什么裙带菜,明明是石榴裙。”
“你这个人,真是满嘴胡诌。”时静萤望着一脸魇足的林翊楠,“我饿了,我要吃夜宵。”
“再吃一次?”林翊楠疑惑。
“不是,不是。”时静萤疯狂摇头,“正经夜宵。你不要勾引我了。”时静萤低着头不看他,平时他头发都是自带氛围感的碎发,有些遮住了浓眉,被汗液打湿后,垂掩的碎发被他尽数撩起,大背头的造型,帅气感扑面而来,剑眉星目,凌厉帅气的五官,看得时静萤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