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住在这里吧。”时静萤显然对这里很满意,“等明天早上,墙壁映得皎白雪亮,像冰淇淋蛋糕般光泽的洁白,红木变为家具的木头,也在阳光的晕泽下,酝酿出酒的深红。”
躺在欧式的纹路雕饰的摇椅应该也很惬意,床头的雕琢线条也有一种美式古典风格,
尽管不像法式的巴洛克风典雅,也不如洛可可风精致,却也是另外一种极为浓厚的贵族风格。
时静萤能看出来这间屋子的用心,看着床榻突然想到什么,不免叹气:“只是可惜下班就来了,来得匆忙也没有带换洗衣服。”
林翊楠轻轻咳嗽了一声,“其实,柜子里有。”
时静萤打开柜门,赫然是她喜欢的,斯嘉丽最经典的那条裙子,由窗帘改制的,不提款式,光是这颜色,这样的绿色实在典雅高贵,相当还原,她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把这条裙子穿上。
林翊楠鼓励的眼神望向她,“穿上试试。”说着十分优雅审视的往外走,并且关上门。可没一会他就听到了时小萤的呼喊。那喊声急切,他也跟着焦急,当即将锁起的房间开锁出来,“怎么了?”
“我一个人不好穿,你帮我好不好。”
林翊楠只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时静萤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背,将自己的腹部尽量收缩,被林翊楠身影笼罩时,时静萤昂起的脖子轻微颤抖,温热的指尖蜻蜓点水般,偶尔不小心会触碰到肌肤。
林翊楠西装革履,微微俯身她已见得寻常,整个人半跪着,指尖翻飞,给她的鞋带系上蝴蝶结都让她恍然,好像被求婚一样。
更别提眼下,她看不见他,他的指尖却偶尔落在她的腰际,轻轻点过,吐息之间又不见人影,实在暧昧。
束胸的紧身内衣,缎带在林翊楠纤飞的手中,收了几寸并绑紧。时静萤转过身,裙裾拖起层叠的褶皱,在紧身内衣的束缚下,她挺着腰背,纤长白皙的脖颈仿佛天鹅般高昂,却兀自调侃:“这个裙子的裙撑真是好像鸟笼,我好像被关在裙子里的金丝雀。倒像是写出《绿袖子》的人生怕绿衣姑娘跑了,才做出这样繁复的裙子。”
“克里诺林裙的确有用鲸须、鸟羽的茎骨做轮骨,连接成巨大鸟笼状的裙撑,你说像笼住金丝雀的鸟笼,也算贴切。只是时小萤,有些鸟儿注定是自由的。”
绿色的克里诺林裙在时静萤的身上,半点也困不住她眼里狡黠张扬的美感,像猫一样,优雅、灵动,转瞬之间,侧眸的神色端庄,可下一秒,笑起的面颊又是那样活泼好动。
“时小萤,尽管我知道,在你眼里,被夸这件事已经俗套,可我迫切的需要向你表达我的诚实的想法,你的眼睛很像宝石,质地坚硬,每个角度都好看,会闪烁光泽的宝石。”
林翊楠很高,尽管他离她并不近,可当他弯腰时,时静萤觉得他近在咫尺,他伸出手,微微鞠躬,那是邀请的姿势,时静萤也默契的伸出手。
他亲吻了时静萤的指尖,温热柔软的双唇划过肌肤。“时小姐,愿意跳支舞吗?”
这样寂静安谧的黑暗里,她感受到自己心脏的响声让她心神不宁。时小姐,真是陌生又稀奇的称呼,由他喊来是那样的动听。
“林先生,你都没有放音乐,没有鼓点,我们跟着什么节奏跳舞呢?”时静萤学起他的语气,装作客气又疏离的问道,眼里的笑意却一点也不少。
“时小萤,容我提醒你,我牵你的手,把了脉搏,你的心跳声好快。”在时静萤泛粉的面颊微微底下的瞬间,他也微微低头,阴影将她笼罩,“巧的是我也是。”
心跳声做鼓点,心神合一的默契为指引,仿佛生而俱来。
“痛痛痛。”
时静萤踩了林翊楠两次左脚。
某人的优雅荡然无存,眼神幽怨的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利落的脱了鞋子,“我赤脚。”
裙摆荡动,两人跳完舞,时静萤在镜子前都忍不住转圈,起伏的褶皱都泛着一股优雅,“实在太好看了。只是快十二点了,难道今天晚上我得穿着紧身衣睡觉吗,那实在是酷刑,林翊楠,我没有找到别的衣服,别的房间还有衣服吗?能当睡衣的那种。”
“有。”
时静萤看他打开衣柜,却从边上又找出一条睡衣。
“我刚才怎么没看到,这条睡衣也是仿斯嘉丽的吧,真好看。”时静萤欣喜接过,睡衣也是镶金边的绿天鹅绒裙,袖子开叉便于手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