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就直接开始玩游戏吧。”所有人都胆战心惊,可满月夫人看起来并不生气,“这才第一天,你们还有六天的时间用来破解。”
“玩什么?”潘达问。
蕾拉背靠那张置放藏品的桌子斜斜地站着,“不会是丢手绢吧。”
满月夫人视线转移过去,落在桌面的一处物品上,“箱子,把你身边的箱子拿来给我。”
筹码箱被递到满月夫人手中,刚被打开,罗子昏忍不住说:“你们都没有发现吗,那个放木头人的舞台上面,为什么也有一张桌子,桌子上面的东西和我们白天找到的一样?”
“呀。”满月夫人惊讶地看向那张置放着骨骰、铡刀、天平和筹码箱的桌子,像是才发现这巧合,“还真是一样呢。”
“筹码箱是蕾拉拿过来的,铡刀是司机搬出来的,说在他房里,骰子是我和小罗一块找到的。”潘达分析着,“您是看我们把这些东西摆出来,一下午抓紧定制的模型?”
“当然不是了。”满月夫人无辜地说,“要问,就问它们。”
她口中的“它们”,指的是那群木偶人。
“这套筹码,是我父亲找一个叫ARPC的扑克牌公司订做的,这家公司在美国,专门负责向拉斯维加斯的赌场供应赌具,你们很识货,不如我们今天就来玩牌吧……不过要是仅仅只是玩牌的话,又有些单调,我们可以来玩一个资源交换的游戏。”
满月夫人一说,路原也有些印象,她见过ARPC这个公司的标志,曾经家里有几幅扑克牌就是它们公司的印花,四个字母组成红色的暗纹印在背面,让人印象很深刻。
“必必必必必须得玩牌吗?”王演斟酌着开口,“我玩得不好。”
“很简单的。”白絮阳说,“傻子都能听懂规则,不需要很会玩。”
潘达却注意到其他的信息点,“资源交换,什么意思?”
“先用金子换筹码,结束以后,再用筹码换金子。”满月夫人神秘地笑了,“第一天时间,相信你们都已经有所收获了,但这只是刚刚开始,这座宅子里还有大量的金子没有被找到,且有一部分我能够支配,今天的晚宴结束后,每个人手里剩余的筹码,可以找我换成金子,价钱是买入时的十倍。”
“什么什么?”李德好眼皮子狂眨着凑上来,“你意思是说,假如我用一根金条找你买1000码,结束的时候再拿1000码找你,你能给我十根?”
满月夫人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像是不想离他太近。
“正是如此。”
李德好倒吸一口凉气,呼吸都哆嗦了。
路原看着其他人的表情,潘达皱眉,罗子昏疑惑,蕾拉面色如常,自己则有些头疼,听起来这么诱人的条件,可自己却不太会玩牌。
“那咱们得公平一点。”潘达深吸一口气,“得先问问,都有多少人会玩,多少人是完全没玩过的?”
罗子昏和路原举手,罗楠则根本没被算进来,其他人看来是都会。
路原对上蕾拉的眼神,对方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很好玩的,小原,你肯定一学就会。”
满月夫人清了清嗓子,开始为大家介绍规则。
□□是一种老少皆宜的社区扑克牌游戏,也是赌场里面最受欢迎的项目,有人通过它一夜暴富,跨越阶层,也有人因它输掉祖辈积蓄,倾家荡产。德州每局开场,由荷官为每位玩家发两张底牌,再依次发五张公共牌,每局游戏总共有四轮下注,翻牌前、翻牌、转牌和河牌,每发一轮牌,玩家都能弃牌、跟注、加注或全押。
最后所有人用自己的底牌和公共牌组合,选出最佳五张牌后,与其他人比拼大小,最大的获胜,拿走场上全部筹码,牌型从高到低依次为:皇家同花顺、同花顺、四条、葫芦、同花、顺子、三条、两对、一对、高牌。
女鬼讲得很清楚,路原听完的确感觉自己立马就会了,这不就是个比大小的游戏吗?
“怎么定买入的比例?”潘达的表情不是很好看,“没有本金怎么办,或者本金比别人少,那岂不是一开始后手就不一样?”
“一比一千的比例,一根金条1000筹码,金条以1000克为标准,结束以后,1000筹码换十根金条,仍然是以1000克为标准。”满月夫人说,“没有本金的话,可以先从我这里赊走筹码,牌局结束后,必须双倍返还给我,返还的数目不可以结算,多出双倍部分的筹码,才可以结算成金子。”
“那也就是说,只要能握住1000筹码到最后,就是五十万换五百万。”蕾拉幽幽地说,“好一个资源交换的游戏。”
“玩得也太大了。”罗子昏有些犹豫,“有的人会玩,有的人不会,没玩过的人直接拿这么多钱出来赌,太吃亏了。”
“这还叫玩得大?人家满月夫人说了,这宅子里的宝贝数都数不尽,上百亿都有可能,拿五十万出来赌算什么,想赢钱就不要谈什么吃亏不吃亏,要不你就别上牌桌。”李德好口吻轻蔑地说,“再说这是个察言观色,比拼心理素质的游戏,谁来都一样。”
“少在这里胡扯,仗着自己知道点门道,就在这儿忽悠别人。”潘达烦躁地打断李德好的话,“这样吧,咱们前几把可以先当做热身,不算钱,让没玩过的熟悉熟悉,等都玩会了再来真的。”
“我同意。”路原感激地说,“我可不想一上来就被人牵着鼻子走。”
“我也同意。”罗子昏接道。
“就你们俩菜鸟同意。”李德好不情愿地把头扭过去,“浪费时间。”
“仁慈和谦让是一种美德,这名贪婪又急躁的先生,你显然不拥有任何一种美德。”满月夫人刻薄地评价李德好,拿起白天罗子昏寻来的骨骰,“来吧,就用这幅骰子来决定你们的座位吧。”
“等等,夫人,你刚才说没有本金的可以赊账,结束以后双倍归还就可以,但要是还不上呢?”
“还不上的筹码,我自会以另外一种方式结算。”满月夫人侧头,视线落在另一样静候已久的藏品上。
通体漆黑的金属铡刀泛着暗哑的光,刀柄上的乌鸦头颅中,蓝色的眼睛冷峻地凝视众人,像在进行一场持久的审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