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他还不是为了帮段云朗解决长生花的情毒,虽说自己也藏了点私心,但总归结果是好的,情毒一次性解了,以后不会折磨他...这么说起来,段云朗该感谢他才是!
人一旦心中有愧,又不敢面对,就只能逃避,越逃避就越能给自己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谈灵站在段云朗的身后,开导自己开导得正兴起,一抬头看到段云朗略带愁绪的背影,微扬的嘴角知羞的拉了下来。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巴掌:真是好意思说,不杀了你算便宜你了,还敢提感谢。谈灵往前走一步,摆正态度想和段云朗好好谈一谈。
段云朗出神了好久,一转头,看到谈灵近在眼前,呼吸凝滞,目光躲闪,谈灵看到他那种惊吓的表情,心中难过,但语气尽量平静道:“你再运转内息看看,长生花的情毒是不是解干净了。”
段云朗思绪混乱极了,没怎么听他说话,目光从他衣领脖颈处,看到半个齿痕,延伸往上,密/集/红/痕让人看了羞愧不已。
谈灵自顾自地说着:“我有那么可怕吗?看也不敢看我了。”
段云朗听着他的声音,察觉到对方的情绪不对,抬眸看他。
谈灵被他盯着,一时尴尬,脱口而出道:“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呢。”
话一出口,他就懵了。
真是哪壶不该提哪壶。
谈灵抓了抓头发,懊恼道:“不是,我要说的是...反正这毒你不解决,往后也很麻烦。”
段云朗定定地看着他,谈灵劝解道:“这事没那么严重,你若觉得难受,我们可以当作从来没发生过。”
段云朗神情微变,蹙眉道:“没发生过?”
他往前急进一步,声音暗哑:“你起的头,你还要我当没发生过?”
谈灵被逼退了一步,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哄了,好像说什么都会惹得段云朗生气。
他低头,好一会儿鼓起勇气,撒泼道:“那你要怎么样,你说吧。”
段云朗被他那副突然堂堂正正的语气唬住,一时无语。
静默片刻,石门轰隆一声升起,两人同时看向门口。
可以出去了,二人暂且放下争执,先离开这里。离开前,他们从湖里取出婚书,展开一看,婚书上按有两人血印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任何痕迹,看来一旦术法启动成功,血就会被吸食到婚书里,这一纸婚书是经年吞噬血灵的宝器,用以双修道法捆绑人们沉/沦情/欲。
幸而制造此术法的人灵法有限,大抵只够用一次。
李婶他们并不懂这婚书的奥秘,只是按照前人的做法,让每对成婚的年轻人按下血印保存好婚书,所有签下婚书的人都逃脱不出婚书上的制约,村民们一直坚信是素姬娘娘一直在从中促成他们的村子顺利诞下孩子。
问题在于,谈灵和段云朗都是男子,无法生养,对于婚书上的契约,李婶等人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所以只能把二人留下,再做打算。谈灵这次误打误撞,倒也帮他们解决了难解之题。
婚书可再重启,只要再有下一对新人出现,傀香村的人就会再次强行让人签下婚书,以达到目的。
谈灵干脆将婚书带走,不给他们再有作恶的机会。
穿过幽暗长道,二人发现了靠在大石上睡觉的阮浔,他手里还抱着装有小男孩魂灵的木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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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系统为了给他和段云朗制造独处空间,还真是煞费苦心。
出了山洞,天已蒙蒙亮,三人在山林中发现了一堆车轮子印,顺着痕迹,他们在一处险峻的山坳中看到了一座古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