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浔甩开谈灵的手,不管不顾地就要朝那边去。他一走近,那女子的身影瞬间又消失了,阮浔神色崩溃地追过去,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那红衣女子消失后,木盒里的孩子又出来了。贴在谈灵身边,手紧抓着他的衣服,情绪变得低落。
阮浔失魂落魄地走在前方,谈灵不放心他,跟在身后,陪着走了一段。
小男孩抓谈灵的衣服的手微微发颤,谈灵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
走到小河边,谈灵看到了蹲在河边洗手的段云朗,他高兴地跑过去:“云朗!”
段云朗侧头看向左边,谈灵大老远就在朝他招手,笑容灿烂地朝他跑来。
他昨夜身体变得燥热,翻来覆去睡不着,一转身就看到地上睡得一脸安稳的谈灵。
那种钻心的痒,他从来没有过。村长和李婶在说长生花的另一种妙用时,二人不怀好意的表情让他感到不舒服。
他还以为忍过去就好了,但熬了一整晚,体内的那股热意不但没有消解半分,反而越来越难受。
为了压下这股冲动,段云朗拿了匕首出门,想了另外一种方法克制。
放血之后,稍稍好受了一些。山林僻静,只有他一个人,他盘腿调整内息,这才把躁热的心境平稳下来。
这会阳光甚好,他心情正平静,一看到谈灵,不由得脸色微变,蹙眉显露出不悦。
谈灵高兴地跑过去,正对上他那种臭脸,高举着的手慢慢地放下来,张扬的嘴角也不自觉收拢,心情都郁闷了。
这什么表情,不想看见我啊。
阮浔从小怯弱,无人在意。这次他鼓起勇气,孤身前来找他母亲,目的是想帮那个红衣女鬼解脱。
他也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仙门的人,阮浔知道自己的能力,硬着头皮只身出来,他一直惶惶不安。
看着二人,阮浔想寻求谈灵他们的帮助,便把前因后果都与他们说了。
阮浔的爹娘曾在一起除魔行动中,遇上一只极其危险的妖鬼,他神出鬼没,在混战之中,忽然附身到阮浔的母亲身上,阮浔的父亲无论如何都无法对自己的妻子下手,只能带着年幼的阮浔先逃。
除魔行动的火灵门人,全被阮浔的母亲所杀。阮浔的父亲中了妖鬼的陷阱,在阮浔差点被自己母亲所杀的危机时刻,阮浔的父亲当着孩子的面,迫于无奈忍痛杀了自己的妻子。
而这正中了妖鬼下怀。
此事过后,阮浔的父亲闭关封闭自己,谁也不见。在某一年的冬天,举剑自缢。
妖鬼对此还不满足,禁锢阮浔母亲的魂灵,将其异化,炼制成杀人的妖器。此事,阮掌门严令禁止外传,有违者废其修为,逐出火灵门,自此没人敢议论此事。
三年前,有其他门派的弟子在执行除妖任务时被杀,仙门有人与那邪物有过一战,他们见过那邪物的长相,认出她是火灵门阮家的人。那几人到火灵门告知阮掌门此事,那时凑巧被阮浔听到。
从那以后,他便一直在找寻母亲的下落。
寻寻觅觅多年,终于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找到了她。
阮浔并非经过村长的允许进村,他只是追着那个红衣鬼影,不知不觉迷了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鬼影在帮他,每次村子里有人来搜山时,那鬼影总会突然出现,引领着他躲开搜捕。
傀香村的人并不知道阮浔的存在,阮浔在山林里等着鬼影能再次出现,等了好几个月。
他闲暇之余也在观察着傀香村的动静,有一次,他躲在暗处,看到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进村,那些人驾的马车非等闲之人能有,从马车下来的人也是非富即贵的装扮。
谈灵道:“你希望我们怎么帮你?”
阮浔看了一眼谈灵手上的木盒,低头顿了好一会才道:“父亲曾说过,有一种古法可以令死人重生,只要找到适合的容器可以容纳母亲的魂灵,她就可以重新活过来。妖鬼夙影有印魂,只要取得他的印魂,就可以施法使魂灵和容器融合。”
小男孩和段云朗站在一边,盯着河边的鱼。谈灵转了转手里的木盒,问道:“可这妖鬼如此强大,怎么从他手里夺取印魂?”
若是火灵门的阮掌门愿意出马,倒还有点希望。只是听阮浔说起往事,谈灵能感觉这阮掌门不要说帮忙了,说不定会大义灭亲直接灭了阮浔的母亲。
阮掌门是出了名的憎恶妖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