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朗伸手勾住谈灵的一缕发丝，柔声道：“做什么...都可以。”

谈灵瞥一眼他把玩发丝的手，气势变弱：“你...想清楚，可别后悔。”

寥无人烟的山里，夜里太静，谈灵能清晰地听见自己慌张的呼吸声。

谈灵撑在床榻的手微微蜷缩，他故作淡定，开始虚张声势：“中途就算你受不住，我也不会停下来。”

谈灵想起自己当年在段云朗那里受到的打击，他一直不太服气，要不是他被算计，也不至于那么丢脸。

他还是想找回面子，赢段云朗一次。

谈灵知道自己有些卑鄙，心虚问道：“云朗，你真的愿意让我碰吗？”

“愿意。”段云朗笑得很甜，“只要你能不再赶我走，我什么都愿意。”

谈灵看着身下那张无暇的笑脸，脑子里的那根弦要断不断，煎熬得不得了。

段云朗定定地看着他，手缓缓上移，“谈灵...”

谈灵有贼心，没那个贼胆，身子僵硬，正天人交战中，呢喃回应：“嗯？”

段云朗手指刚触碰到他的脸庞，冰凉的触感让谈灵下意识躲了下。

段云朗僵住，眼里闪过一丝惶恐，他慢慢收回手，手指还缠着谈灵的发丝，一垂落，谈灵被拉扯着往下，痛呼一声。

他听见谈灵喊痛，也没有停下，眼睛紧盯对方的表情，下落的手甚至加快了速度。

谈灵伸手去扯他的手：“你等等，别扯。”

段云朗装听不见，又扯了下，谈灵突然和他就着头发拉扯起来。

“好了，好了。”谈灵低声求饶，从他身上下来，躺到旁边，“和你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段云朗蹙眉，眼里冒火。

谈灵害怕地垂下眼眸，不敢看他，身子往里缩，低声道：“别动不动问别人喜不喜欢你，这种事又不是拿来交易的...”

“你在耍我？”段云朗猛地坐起来，“为什么还是不要我？”

段云朗甩开谈灵的手，怒道：“又要给个甜头，然后收拾行李让我走人是吗？你会突然找过来，答应我的要求，就是为了哄我开心，你...明天又要赶我走，是不是！”

谈灵被他这种奇怪的思路吓了一跳，忙起身道：“不是....”

“不是？”段云朗神情微怔，镇定下来，颤声重复：“...不是吗？”

谈灵看他那么不安，心里很不好受，“我跟你道歉，之前...让你离开是我不对，以后再也不会了，你想留多久，就留多久，我绝对不会再赶你...你别生气了。”

段云朗气息逐渐平缓，眼里浮沉着无助荒凉，他静静地看了谈灵一会儿，突然又问道：“那你..会不会喜欢我？”

谈灵挑眉，算是彻底服了。段云朗执着地要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谈灵说得再好听，他都听不下去。

段云朗觉得，只要谈灵喜欢他，需要他，想要他，就一定不会抛弃他。

茫茫人世，一个无根之人拼命想抓住一点能绑住自己的实物，能让他落地，不要那么飘摇，无处可去。

谈灵侧着身子，面向段云朗，想了下说：“会吧。”

段云朗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重新躺下，声音极具蛊惑：“那你...不碰我吗？”

谈灵伸手轻抚了下他的脸，“慢慢来吧，总要有个过程。”

段云朗眼睛跟着谈灵的手，在他抽离时，一把抓住，一脸虔诚：“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