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君像是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其实本意只是不希望傅瑞文睡沙发罢了。后来她复盘过许多次,和不太熟的人共枕一床,与让帮忙照顾自己的人睡沙发自己却睡床相比,哪一个更难以接受?
……如果可以,希望都不会发生。
她鲜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刻,约莫是折腾这么会儿终于将精力耗尽了,傅瑞文躺下后她终于也昏睡过去。
第二天醒得不算早,但旁边睡了个人的感受总归是和平时不一样。她几乎是从被子里惊坐起来,傅瑞文身上盖的那一半被子也跟着被往上扯,她才意识到两人盖的是同一床被子。
勉强冷静下来,将傅瑞文的被角重新掖好,颜洛君的视线缓慢扫过周围,记忆部分回笼,确认了自己是在出租屋里而不是什么奇怪的地方。
在她的认知里她们家都没有酒后乱性的遗传基因,虽然如此但她还是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很显然什么也看不出。床单很正常,地面很正常,身边躺着的人……看上去也很正常。
头疼。
卫生间旁边的架子上挂着两条浴巾,有一条是一次性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扔。她揉了揉太阳穴,转身拉开抽屉,指套的盒子摆得整整齐齐,似乎也没动过。
恰在此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有新消息。
姜舒言:醒了吗?
姜舒言:昨晚还好吧?
昨晚……至少从现场环境来看是没发生什么。
左上角仍旧有数字角标,她退出和姜舒言的聊天框,看见这几条消息竟然都来自颜凝。
颜凝:[图片]*4
四套不同款式的珠宝,看起来就很重。尤其是有的耳坠,瞧着能将耳洞给往下划拉穿。图片右下角的水印昭示着它们来自某场拍卖会,她有点疑惑,回了一个问号:?
颜凝:生日礼物。
颜洛君心觉不对劲:全部?
颜凝:让你跟我说一声喜欢哪一套,迟迟没等到。
颜洛君:啊……你什么时候让我跟你说。等等,所以没拍吗?
颜凝:都拍了,你地址发我下。
颜洛君必不可能戴着如此夸张的饰品上学,不假思索留了锦都老宅的地址,她妈也没说什么。她正准备顺着姜舒言的话问问昨晚到底怎么了,却在此时,察觉身边一阵动静。
她转头,猝不及防撞进傅瑞文还有几分迷茫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