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以及,是今天,”姜舒言纠正道,“今天只有一节专业课,这课又不点名,我已经三周没去过了。”
“那太好了,”颜洛君面无表情地说,“从开学到现在我就只去过一次。”
姜舒言没忍住开始笑:“太荒谬了……这课真的有人去上吗?”
“不知道,不重要。”颜洛君打了第不知道多少个哈欠。
傅瑞文终于插上话,小声地道:“那个,你要的零食。只有这个了。”
颜洛君怀疑自己脑子里的填充物会在凌晨逐渐变成浆糊,现在大概是已经拌匀了。反应慢了不止半拍,她接过面包,塑料包装被她捏得哗哗作响:“谢谢。”
“不是,这什么情况?”姜舒言睁大了眼睛,“你们认——哈欠——认识啊?”
“勉强算是。”颜洛君说。
“什么叫勉强算是?”
“就是分明都只见过一面,但有的人认识,有的人不认识。”颜洛君叹口气。
“啊?”闻言,姜舒言又盯着傅瑞文看了半天,目光地三次从她胸前的工牌扫过,终于唤起一点回忆,“哦哦,你是昨天,呃,前天在学校咖啡厅的那个……”
“傅瑞文。”颜洛君提醒她。
“工牌上有名字我看见了,”姜舒言回应一句,却又疑惑道,“你是护士?那为什么又在我们学校的咖啡厅工作,打两份工?”
“实习生,”傅瑞文说,“在医院实习,咖啡厅是兼职。”
“那多累啊,”姜舒言想象了一下,微皱起眉,“那你平时还会在学校上课。”
傅瑞文短促地“嗯”了一声。
“好可怕,”姜舒言打了个哆嗦,“单是想到之后要一边上课一边实习我就觉得够累了,竟然还有兼职。”
颜洛君看见她垂了眼,很快又伸手拨弄她的吊瓶,往上抬的眸子遮掩了情绪。她意识到傅瑞文似乎很抗拒这类话题,无声拒绝着深入聊下去。
她反手将小面包塞到傅瑞文手里:“撕一下包装袋,谢谢。”
“你刚才不是能拧瓶盖能单手接水的吗?”姜舒言嘟囔着,但还是帮她开了。
这时候傅瑞文突然低头,颜洛君便毫无防备地撞进她的眼睛里。
她知道了。
到底谁让姜舒言话这么多的?
“……不是,”颜洛君深感自己命途多舛,“都说了是好心人。”
“哦,”姜舒言又道,“世上好人真多啊。”
这句和刚才的感慨是完全不同的意味。
颜洛君咬了口小面包嚼嚼嚼,一时间无法对这句话做出有力回复。反正已经错过了最佳回复时机,她干脆又咬了两口面包继续嚼嚼嚼。本就不大的小面包很快吃完了,傅瑞文还站在她面前没走。她用文件夹版夹着单子,一手托着夹板,另一只手握笔写着什么。
写什么一定要站在她面前呢?颜洛君不知道。
又有病人在呼唤护士,傅瑞文将笔插回白大褂口袋里,转身朝喊她那人走去。
颜洛君这时候终于吞下了最后一口食物,算是回应方才姜舒言的话:“其实只有一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