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把他家的锅给砸了。”另一个年轻后生也说,砸锅可是意味着结大仇,毕竟锅可是吃饭的家伙什。
就这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气氛热烈。
“好,听了你们的主意也觉得痛快,那就暂时放过他们,等盛林他们出来了再处理。”
虞盛安点头同意,反正早晚要收拾虞庆家,得罪了他们,他要让虞庆的家人在村里无法做人。
就这样,槿娘平息了虞盛安等人的怒火,他们没有去虞庆家打砸。
迎春见大爷们带着人进屋,松了一口气,父亲曾嘱咐她不要让大爷们去打人,但她根本劝不动,还好槿娘姐厉害,竟然说服了大爷们,否则今天的事肯定不会完,说不定最后还得去衙门。
迎春看向槿娘,虽然她外表依旧,但迎春发现槿娘瘦了一些,是因为吃不饱饭,皮肤也晒黑了些,手也因为干活而变得粗糙。
这样的槿娘让她感到亲切,让她觉得心里有了依靠。
槿娘和以前不同了,以前的槿娘懦弱、受气,现在的槿娘勇敢且坚强。也许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成长了。
自己和槿娘同龄,自己也应该长大了。自己要向槿娘学习。
迎春在心里暗自想着。
“我先回去了,出来这么久,家里肯定担心。要是大爷那边有什么消息,你随时来找我。”
槿娘没有跟进去,而是对迎春说了这句话。
“好,你回去小心些,要是婶子骂你,你就当没听到;如果她打你,你就跑;不给你饭吃,你就来我家。”
迎春小声告诉槿娘,现在她觉得和槿娘更亲近了。
看着迎春眼中的关怀,槿娘笑了笑,点点头。
回到家中,果然遭到了安贞的一顿责骂。
“衙门的人让我去,我能不去吗?如果娘不想我去,下次娘替我去好了。或者娘替我和衙门的人说,告诉他们你不让我去。”
槿娘淡然回应。
“你还敢顶嘴!”
安贞瞪着槿娘,她哪里敢和衙门对抗,但看到槿娘就觉得不顺眼。
槿娘给了她一个白眼,仿佛在说,你说我还敢,我还真敢。
“如果不是你惹事,会去衙门吗?咱们虞家没人去过那种地方,你以为那是好地方,还是光荣的事?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你这个惹祸精,你怎么不去死。”
安贞继续骂着,似乎这样才能发泄心中的愤怒。
槿娘转身就走。
“你去哪儿。”
安贞厉声喝问。
“我去死。”
槿娘留下这三个字后离开了屋子。
安贞见槿娘这般言谈举止,简直不敢信以为真。待她回过神来,欲要揪住槿娘责骂或动手教训时,却发现槿娘已不在眼前。她只得站在原地不断咒骂,却也无可奈何。安贞心中暗叹,这女儿一日比一日胆大包天,越发难以管束。
往昔那乖巧听话的槿娘,今朝竟会躲避她的手掌,跑得无影无踪,令她抓不到;即便被骂,槿娘要么充耳不闻,要么顶嘴反驳,气得安贞七窍生烟。
如此下去,槿娘怕是越来越不受控制,不如早日寻个好人家将她嫁出去为妙。
家中四个女儿,数槿娘容貌出众,在村中亦属佼佼者,因此彩礼定然不能少。
安贞心里盘算着,思量哪家能给出丰厚的聘礼。
此时,槿娘已回了自己的屋子,静候衙门前往辛窦调查虞庆一事的结果。待事情查清,虞盛林等人也能重获自由。
只是那天虞盛林几人真的把虞庆打得如此重伤?
今日未见虞庆,听说他当时被抬回家时已经昏迷,而虞家未立即报了官,先将虞庆送至医馆救治。
经检查,虞庆肋骨多处骨折,皮肤和骨头多处受伤,甚至那个地方似乎也受损严重。
虞盛林几人不信自己下手会有这么重,虽有怒气,但毕竟是同村之人,他们并未下死手,也不记得有人专门去伤害虞庆的要害部位。
难道是在黑暗中无意间踢到的?
槿娘越想越觉奇怪,相信虞盛林几人不会说谎。
她回忆起离开时虞庆还清醒且有余力骂人,他们以为虞庆会在他们走后自行回家,哪怕爬也要爬回去,不至于在他们离开后便陷入昏迷直至天明。
然而事实却是虞庆次日才被人发现,且伤势极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