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槿娘回应,他又急不可耐地追问,带着些许紧张和慌乱,未曾料到村中竟有如此传言。
“她们还说,没想到这样做也能赚钱,一个婶婶说这样的女人没有廉耻。另一个婶婶却说,反正女子总要嫁人,陪侍男人也是难免,陪谁不是陪,还能赚些银子过上好日子,有何不妥。甚至说要是有这样的好事,她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去做,为的是家里能多赚些钱,儿子可以娶个好媳妇,盖大房子,过上好日子。”
槿娘压低声音,认真地讲述着心中的愤怒。
“她真这么说?”
虞庆闻言诧异,原以为只是几句谩骂。
“嗯,我怎会骗虞庆哥。后来另一位婶婶也觉得说得在理,可惜不认识这样的人,反正闺女终归是要嫁人的,就像我家大姐,母亲把她嫁出去是为了彩礼。若知她能赚那么多银子,肯定乐意让她外出赚银子。反正闺女将来是人家的人,最多干两年赚足了银子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在外面的事别人也不知晓,谁也不能说什么。即便有人议论,家里的日子过得好了才是真的,别人的闲言碎语又不会让自己少了块肉。”
槿娘轻声细语,态度却十分认真。
“那你又是怎么想的呢?觉得她们说得有道理吗?”
虞庆未曾想到村民竟是如此看法,心里暗自窃喜,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次带多个女子出去岂不是更好?这样一来大家共同赚银子,何愁生活不好?每日只需数银子度日,光是想想就觉得美满。
“我、我害怕。虞庆哥,你不会是给我们找的就是这样的活儿吧?跟着你,你不要让我做这种事好吗?”
槿娘的声音微微颤抖,如同风中颤动的枯叶,令人怜惜不已。
虞庆急忙安抚槿娘,而一旁偷听之人则面露疑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虞庆带出去的女孩真的是以陪侍男人换取钱财?
不!绝不可能!虞庆可是村里的人,怎能做出这等不仁不义之事?一旦被人知晓,还不被人打死!
再说,槿娘并未指名道姓,应该不是指虞庆带出去的络子二人。
可如果不是,那槿娘为何无缘无故提及此事?听起来虞庆还因此感到紧张,难道真有什么隐情?
正思索间,有人不小心挪动了一下身体。
槿娘反应敏捷,惊呼一声后又故意拍打自己的胳膊,以此掩盖声响。
“怎么了?”
虞庆急忙抓住槿娘的手臂询问。
“有蚊子,咬我了。”
槿娘低声解释,被虞庆握住的手臂仿佛被火焰灼烧。
“哦,这天气确实还有蚊子。”
虞庆一笑,却没有松开手,反而用手指在槿娘的手臂上轻轻摩挲。
“槿娘啊,你说等你出去了会听我的话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你是真心愿意跟我走吗?”
虞庆的声音如水般温柔,却令槿娘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槿娘强忍内心的厌恶,轻声答应。
“槿娘真乖,我疼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去陪其他男人的。”
虞庆心潮澎湃,几乎想要立刻占有槿娘,语气也放松了许多。
“那迎春姐呢?真的不能带她一起去吗?”
槿娘再次发问。
“这个嘛……”
虞庆稍作停顿,想起刚才槿娘所言,有些人为了钱财不惜出卖女儿,或许他们不会怪罪于他,反而感激不尽。
“槿娘,我认识一位朋友,你知道他是如何行事的吗?”
虞庆忽然转换话题。
“如何行事?”
槿娘装作好奇的样子询问,心底却冷笑,她了解虞庆此人,虞庆性格自负,脑子平平,否则也不敢设此计策对付她,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她知道可以从虞庆口中套出实话。
“这位朋友身材不高,也是本地人,模样还算过得去。他曾一次带两个姑娘出去,这两个姑娘生得不错,虽然比不上你,但也与迎春相仿。她们都是他的女人,皆与他同床共枕,然后由他领着去找生意,这些女子便陪侍别的男人睡觉,以此赚取银两给他。”
“为了讨好他,她们竞相比拼谁赚的银子更多,他说最后谁赚得多,他就娶谁为妻。为了能与他成婚,两个女子拼命赚银子,即便不与她成婚,男子也会分一部分钱给她,她们自己和家里都能有银子花。这次回来时,他又带了好几个女子出去,那日子过得可滋润了。”
虞庆讲述时语气中夹杂着羡慕,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个男人。
槿娘心知虞庆所言非虚,那人前世她亦曾见。
槿娘握紧双拳,忆起前世那唤作邓桥的男子,为虞庆出谋划策,行不义之事,其恶更甚于虞庆。这般人,槿娘岂会轻易放过?
“虞庆哥,你为何与我说这些?你定不会让我做那等事吧?”
槿娘声音颤抖,显露出内心的恐惧。
“莫怕,槿娘,我怎会让你去做那等事,只须跟着我便是。我怎忍心让你去陪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