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家严一扔手中帕子,重拿起才进祠堂,也搭在水盆边的帕子,也是投了投便也胡乱的按着简亦柔的后颈给她擦面。擦完脸上微红一片。瞧着简亦柔的模样,忍下嘴角的一丝笑意。萧家严才道:“罢了,这次回房吧。夜间侍奉先祖,便放你半日,回房安睡去吧。”
简亦柔抬起脚步走了两步,还扯动着身上的疼。也因这疼转头朝着萧家严扶膝行礼,后才被丫鬟扶着出了祠堂。被引着回了房。
萧家严也挥手让众人出去,自行跪在众牌位前道:“诸位列祖列宗,萧家严昨日在此惩处舍妹打扰各位了。方才家严一试,确实未看出异常。到底谁是忠奸,眼下父亲与众兄弟皆不在,全压我一人之身,或许便如亦柔所说,我惯来处理的皆是直来的男子之事。还不曾处理过后宅女眷间的弯弯绕。我一会在此再试箐瑶,若也是如此,便只得先行关押二人,待父亲回来再行分明了。还望诸位祖先恕罪,家严无能。”
“大少爷!”忽而祠堂门被敲响。
“进。”萧家严略微回头。
门被轻声推开,一门房快步进到祠堂之内萧家严身边跪下道:“二小姐瞧着意图是要偷溜出府,小的们,要如何做?”
萧家严立刻皱起眉头,脸上更是布满寒意。看向满墙牌位凝眸一瞬,才道:“放她走,我倒要亲眼看看,她出去作何。你带上几人跟我身边,若她真是搞鬼之人,也不用等着爹回来处置了。”
简亦柔并非去同暗影等“接头”。也不知和谁接头,溜出萧府后,便按着箐瑶之前所说那家胭脂铺子的方位而去。定要自己去问问到底是如何个情况。可才到那胭脂铺子所在的街口。忽而便被巷口冲出来的壮汉捂住了嘴巴。那帕子上不知沾了何物,只一股药味,随即便无有力气。让人扔上了一旁的马车中。
从马车上被拖进房,随后被重重摔在地上。简亦柔因此醒了,强支起身子朝着房间角落处躲着。瞧见三人在房,瞧着自己,顿生恐惧。“你们为什么绑我?图什么?钱银?还是什么?”把头上戴的簪子摘下一个扔到地上,“给你们......都给你们。”
“我们不要这个。”房中有三名壮汉,其中一人回道。
“那你们要什么?”简亦柔问着,身子已紧紧贴着墙壁。瞧着他们污言秽语的逼近,右手急忙又摘下一簪子,却是紧握在右手中。朝着他们刺去,可能胡乱戳中一人,继而那人恼怒抬手扇在简亦柔右脸之上。
简亦柔被打的发蒙,只轻叫一声便被打倒在地,瞬而脸上掌印明显,嘴角渗出血来。可瞧着他们三人皆是压过身来,简亦柔一声惨叫,凭着残余意识,仍用手中簪子便朝着扑来的三个人来回刺着。也不管能否刺中,只做着最后挣扎。撕拉一声,简亦柔右手臂之上外套衣袖已被扯脱开,连着中衣都在肩头撕了处口子,能透出内里皮肉。
眼瞧着简亦柔被带走,被抓上马车。从马车上被拖进房内。手下问:“大少爷,那两人瞧着不像好人,这般带二小姐进房恐怕不妥,要不要冲进去?”
萧家严却道:“等一等。”
“啊!”房内传出一声惨叫。
院外几人未等萧家严吩咐已然往里冲去。
其一一脚便踹开房门,而后退到一旁守门,另三人冲进门去。房内三人因门被踹开而回身站起,还未等询问便被瞬而制服,压倒在地。
萧家严随三人后进房,走的倒也不慢。可瞧房内情形还是不由得一怔。
简亦柔瑟缩在正前方,背部紧靠着冰凉的灰白墙面。浑身沾满灰土。发丝垂下几缕明显已乱,只还松松垮垮的算挽在头上罢了。上身衣衫破损严重,外裳只余两块残布搭在身上,中衣上右手袖肩头被扯出大口子,只余小片连接着并未完全拽下。已能清晰见肩头和脖颈侧所系的肚兜带子。左袖虽有裂痕,却并不算大。她缓缓收回双腿于身前,左手无措的搭在膝上,右手仍紧攥着滴血的簪子,不停的颤抖。口中仍是念叨了一句:“别过来。”
萧家严本面无表情的脸顿生变化。眉头蹙紧,眼中尽是不信之色,唇也微抿着。那一瞬仿佛瞧见一月前初见亦柔的模样。缩在被中,靠着土墙,脸上尽是被大火熏过带有的焦黑之色,那般警惕的眼神瞧着自己。双手紧紧抱着身前的被子。瞧见自己那眼中都是惊恐。
还未等萧家严走近,简亦柔已再行举起手中那沾满血迹的簪子,朝向自己脖颈之处。所触微红渐白,继而红色涌出。
萧家严大惊,急用脚勾起身侧椅子踢了过去。椅子砸在简亦柔拿着簪子的手臂上。因冲力加上吃痛的缘故,手臂被椅子砸落,手重重跌到地上,手中簪子也脱手,朝手侧甩出几寸。
疾跑过去,全不顾着身份,一腿跪在简亦柔身前,一腿支在简亦柔左侧,急伸出双臂,左手用力按住简亦柔脖颈处的伤口,已能清晰感觉到涌入手心中的温热。右臂连着身躯紧紧揽着简亦柔的身子。半侧身子向右侧栽斜,隔绝房中其余人等视线。
“把他们压出去。”萧家严沉着声道。
简亦柔仍是将双腿紧紧蜷曲在身前。左手臂无措的护在身前,右手臂因方才被砸中,还搭在身侧位置,手边便是那簪子,指尖已朝着簪子摸索过去。并没有因为萧家严的怀抱而恢复,身子仍是忍不住的哆嗦。“让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