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拥挤的人群散去后,郭淮恩带着乌晚衡朝这边走了过来,两人一齐拱手问礼:“瑜王殿下。”
廖青玉掀开帘子,由青棠引着,两步落在地上。
“伯父,乌大人。”
沈望舒慢了几步后立在廖青玉身侧,面上温和冲着两人笑了笑:“郭尚书,乌大人。”
说完后,又暗里打量了面前的几人好一会儿。
郭淮恩笑了笑,廖青玉看看向乌晚衡,眼里问询,沈望舒忽的开口打断了两人:“青玉同乌大人相熟?”
郭淮恩摸了摸胡子,热络的说道:“不过是小时的情谊,那时晚衡就在廖家温书,兰逸也算得上他的师傅。”
“这么说,王妃同乌大人的关系不一般啊?”
廖青玉正要开口,却被乌晚衡打断:“殿下慧眼,不过小时同王妃相熟,王妃离京数十年,现下若说是相熟,未免有些牵强。”
“是了,是了,”郭淮恩打着马虎,“若是现在让两人说说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哈哈...”
沈望舒眉头一挑。
不远处,有人闻声也走了过来:“瑜王殿下,郭尚书,乌大人,近日可还安好啊?”
廖青玉朝着那边看过去,皱着眉头,这人有些面熟,总觉得自己知道他的姓名。
郭淮恩眼里不对,面上应了应。
廖青玉看着郭淮恩的神色,似是有了答案,眼里警惕的看着来人。
沈望舒笑道:“吴侍郎。”
“殿下安好。”
廖青玉身子一僵,眼里死死盯着赶来的两人,耳边是旁人的相谈声。
“吴大人今日怎么亲自来了?”郭淮恩笑了笑,问道。
“哎,倒是忘了礼数,世昌,这是为父朝中同僚,快来见见几位大人,”吴德清面上虚浮,眉眼咪在一起,只留下一条看人的缝隙,“今日你能有此番成绩,全然是殿下与郭大人的劳苦功高。”
吴德清身侧的人站了出来,弯腰拱手:“王爷王妃,郭大人,乌大人安好。”
沈望舒盯着他,笑言:“嗯,听闻吴大人的长子也参加以此春闱,不知如何。”
吴德清顺着胡子,面上炸开几道折子:“难为犬子这几年早晚用功,今日倒是不错。”
乌晚衡眉头一挑,看来是考上了。
他又转头看向廖青玉,只见她眼里不善,一言不发的站在沈望舒身后,看清楚她眼里的意思后,心里明白了几分。
不是仇家,就是相熟。
但看廖青玉的眼神,莫不是仇家。
郭淮恩笑着恭喜,眼里藏着几分不真切。
吴德清忽地开口问向郭淮恩:“郭大人家的长子鸣松怎得还不见回来,难不成要在山野荒沟里待一辈子?好不容易考上的功名怎得说弃就弃。”
“吴大人这是那里的话,鸣松的才能不差,若是再考一次定然比上一次还考的好,若不是他一心落在医术上,我也是能劝就劝了,”郭淮恩说着,“且不说我儿自己的意愿,就是这朝野之上,沸反盈天,乌烟瘴气,吴大人心里也清楚,倒不如远离的好。”
“哼,郭大人倒是好意。”
吴德清素来是个好面子的,现下被人一番说教,自然脸上过不去,但碍着身份比他高的人皆在场,只能将着闲气咽了下去。
“几位大人先叙,我府中还有事,先走一步。”
沈望舒看着廖青玉默不作声,低头看去,顺着她的目光落在了刚离开人的地方。
“不知鸣松什么时候回来,”郭淮恩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到了烦心事,“长公主回京的日子又提前的,固河那边本是不愿放人的,也不知怎得竟然松了口。”
“礼部现下有的忙了,”沈望舒应道,“这担子可不轻啊?”
“是了,陛下今晨叫我去了勤政殿,言语之间,说是明日抵京。”郭淮恩摇了摇头。
“郭大人今夜怕是有的忙了。”
乌晚衡顺着说了句。
廖青玉倒是觉得奇怪,这人前几日还被关在固河,怎得还未有几日便已经回来了。
“郭大人事忙,倒不如回礼部好好安排,本王也就不在打搅,先走了。”
沈望舒说完后,拉着廖青玉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