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川喝的多,此时是又打又骂,站都站不稳,挥舞着手:“让开,给我让开,敢拉老子,看我不弄死你,弄死你!”
秦槐闻追了上去,又两巴掌摔到秦远川脸上,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秦远传的脸霎时高高肿了起来。
“你不认得你老子娘了!”
秦槐闻怒气十足的吼了一声。
秦远川脚下一顿,身子歪七扭八,一只手捂着被打的脸,一只手指着面前的秦槐闻,眼里竟也认不得人:“你敢得罪我,你可知我爹是谁,我爹地靠山是谁,你个老不死的。”
秦夫人躺在地上缓了好半日,又连连起身,扑到自己儿子身上:“儿啊,你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了,他是你爹啊。”
秦槐闻一时想起那些人的冷言冷语,加上秦远川口不择言,在外面不知道创了多少祸事,狠狠的挥手:“去,将他扔到池子里醒醒酒。”
冰冷的池水淹没过秦远川的口鼻,他狠狠的呛了几口。
秦浅茹被府中的嬷嬷拉着,快步朝着院子里走,那嬷嬷拉着她生疼:“放开我,我自己走。”
“姑娘还是安稳些吧,老爷毕竟还在气头上呢。”
秦浅茹还未走到跟前,便听到院子里又打又骂,还有妇人的嘶吼,她厌恶的看了看,又被嬷嬷拉着往里走。
她刚跪到院子里,便看见池子里的人不停的扑腾,还未反应过来,脸上迎着一巴掌,秦浅茹被扇到了地上,耳边火辣辣的疼,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
秦浅茹看着面前的人,不可置信道:“爹,你打我做什么?”
“打你,我看还是打的轻了,你实话告诉我,前几日去王家可是得罪了瑜王妃。”
秦浅茹明白了前因后果,眼泪不停的落着,手下捂着脸:“是,我是得罪了她,可爹你也不是对她冷嘲热讽的,我才如此的,怎么如今打了我。”
“我,我出言嘲讽,”秦槐闻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反应过来后,压低了声音,“她父亲是获罪死了,可廖家还存着一人,且被陛下许给了自己的儿子,你我再怎么样,也不要可得罪了她。”
“爹!”秦浅茹忍受不了她爹这副样子,喊了一声。
“我也不打你,你自去祠堂跪着,我什么时候消气,你什么时候再出来。”秦槐闻指着跪在地上的秦浅茹。
秦浅茹侧目看向一旁的母亲,眼泪泛着泪,妇人看着她也只是摇了摇头。
秦浅茹的心冷了冷,起身朝着祠堂的方向走去,路过池塘,秦远川酒醒了半分,伸出手爬到岸上,秦浅茹狠狠的踩着他的手走了过去。
“啊!”
心里想着这次春猎,廖青玉直直躺在卧榻上,迟迟闭不上眼睛,总觉得心中难受,她起身抬手敲了敲窗户,青棠就在外间守着,一个黑影翻身跃了进来,压着步子悄声问:“怎么了?”
廖青玉的眼睛在夜里亮晶晶的,欣长的眼尾带着点血红,像只藏着狡黠的狐狸,她将青棠叫了过来:“我们去办件好事。”
青棠闻言往里面靠了靠:“什么?”
主仆二人换了衣服,身形相似,从屋子后面的窗户翻了出去,廖青玉走在前面,府中人少,此时大都歇息了,她回身看了好几眼才放下心。
青棠眼力惊人,瞧见廖青玉要踩空,连忙拉住她的胳膊:“小心。”
廖青玉一惊,连忙捂住嘴,眼睛动了动。
瑜王府有些地方年久失修,矮墙落了几分,廖青玉轻而易举的爬了上去,坐在墙头上让青棠上来。
青棠摆摆手,往后退了几步,脚尖一点,旋身爬了上来,比廖青玉的动作好看多了,她看着廖青玉笑嘻嘻的抬了抬头。
两人走在入夜的街上,此时已经宵禁,四处静悄悄一片,年前后那几天,朝廷才取了宵禁这一规矩,那几日热闹极了,现下已经是春末,夜里极少有人行走,现下两人如同不知从哪儿来的孤魂野鬼,四处游荡。
廖青玉想起白日里秦槐闻被人落了面子,又回府大闹了一场,秦浅茹怕是与自己彻底结了仇。
南衙禁军的人步伐整齐,脚下走的极重,一伙人手里拿着家伙迎面走了过来,廖青玉听着看向青棠,青棠旋即朝四周看去,拉着廖青玉躲向身后的饼店,两人蹲在地上,将身子藏在做饭的锅具下面。
听着那伙人进去后,廖青玉抬头看向后面的巷子。
“我们从这里走。”
青棠平日没事,便一直在京中街上逛着,这里她熟悉极了,带着廖青玉七拐八拐又躲了几伙人,才到了地方。
两人落在秦府里面,念着地方生,廖青玉谨慎的靠着墙走着,青棠护着背上的包袱,慢悠悠的朝着主屋走去。
夜里风急,秦浅茹跪在祠堂里昏昏欲睡,头一下一下点着,忽地风吹向那扇乱叫的窗户,嘎吱一声,惊的她爬了起来,躲到了蜡烛下面。
脸上的红指印还没有消,她伸手摸了摸,不争气的掉了几滴泪,眼里蓄着恨意。
每每看见廖青玉,心中便如魔窟一般,羞耻痛恨。
青棠带着廖青玉猫着身子躲到了窗户下面,青棠随身带着迷药,她往帕子上倒了一些,隐了脚下的声音,走到守门的婢女后面,迷晕了她。
廖青玉见事成后,将地上包袱里的东西翻了翻,找出来几份书信,这些信件是廖青玉按照原来的模的,原来的信件她不放心放在瑜王府,便一直放在了尚书府,如今正派上用场。
其中有好几份是秦槐闻的字迹,廖青玉打开窗户,将这些信塞到了靠窗的桌子上,借着月色,上面还又好几个血手印。
放好后,廖青玉呼出口气,示意青棠可以走了,两人从主屋的院子里离开,慢悠悠朝着门口走去。
秦浅茹靠着柱子,她听到院子里的声音,皱着眉头,察觉不对,她慢慢跪着挪向窗户,打开了一个缝,只见院子里有两个黑影。
一个高一些,一个矮一些。
借着屋子里的光,秦浅茹看清楚了两人,是她的好哥哥,另一个便是他院里的婢女,长得又几分姿色,圆圆的眼睛里总蓄着泪,一副狐媚模样。
看着院子里的人,秦浅茹更加恼火,秦远川在外面惹了事,现下却无事,她却要在祠堂里跪着,秦浅茹手一松,窗户落了下来。
她心中嫌恶,躲得远了些。
两人偏不如意,不在屋中行苟且,偏要在天为被,地为床的院子里,没一会儿,祠堂不远处的假山石头里面便传出来不堪入耳的声音,偏越来越大。
秦浅茹恼恨的捂住耳朵,心中暗骂,她这个不成器的哥哥。
房顶上的两人低头看着院子里的人,廖青玉不动声色的盯着,她离得远倒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刚才差点被发现,幸好青棠拽着她早早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