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斯：“……”

我真的会谢。

守夜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黑暗中什么都看不清，还需要时刻关注周围的环境，保持警惕，不能有一点疏忽，又累又磨人。

相柳昨天守夜就差一点睡着了，还是艾维斯掏出一副五子棋跟他下着玩，才勉强消磨掉两个小时。

但是今天，艾维斯不肯跟他玩了。

毕竟是自己推荐进队的人，艾维斯觉得，玩什么的都不重要，现在对相柳来说，最重要的是学习，给相柳扫盲迫在眉睫。

他从脑海深处调出来初中物理知识，

“来，我先给你讲讲什么是辐射……”

物理本身就是一门相当枯燥的学科，为了方便相柳学习，艾维斯尽力将枯燥的内容讲得生动有趣些，感觉讲得嗓子眼都要冒烟了，却发现相柳根本没在听。

相柳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呆的，手上搓捻着自己的长头发，眼睛看着篝火，心思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艾维斯感觉一阵窒息，他口干舌燥，人和心一起累，可算是体会到了老师面对不听课学生的痛苦，他清了清嗓子，

“相柳？”

叫了一声没人答应，不听话的学生放下了头发，又开始心不在焉的搓衣角。

艾维斯心中一动，稍微提高了一点声音，

“哎，不是，你是不是跟老大闹别扭了，怎么一晚上都不说话？”

嘿，还是没反应。

艾维斯直接伸手过去摇晃他的肩膀，

“相柳！”

“啊？”

这回总算是听见了，相柳放下被自己蹂／躏／的衣角，

“你说什么？”

艾维斯：“……”

“我说，你是不是和老大闹别扭了，怎么晚上都不说话，吃饭的时候也坐那么远。”

说到这个相柳可不困了，他激动地揪住艾维斯的睡袋，开始告状，

“气死我了，他又要让我走！”

他情绪激烈的同时甚至还记得保持小声，不吵醒在睡觉的队友，相柳细长的眼睛都睁圆了，

“第三次了，从抓完鬼新娘开始，刚刚你也听见了，他让我回去了就离队，我不就说了一句等军方救援，他也太过分了吧！”

艾维斯：“阿这……”

他安慰相柳，

“老大就那么一说，你放心，我看他不是那个意思，前两回我没见，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这次我知道。”

相柳情绪收放的相当快，顿时停住起伏的呼吸，突然冷静，

“你说，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艾维斯仔细研究了一下身后的帐篷，确定禹成泽没站在门口，冲着相柳招招手，示意他再靠近一点，小声道，

“你以后别提军方了，老大和军方的关系不太好，你提军方救援他肯定不高兴。”

“我跟你讲啊，”

艾维斯又神神秘秘的压低了声音，怕被帐篷里的人听见，几乎是气声了，

“我听别人说过，老大以前是军方的人，后来好像出了什么事，就和军方决裂了……”

“我刚入队的时候，有一次也是遇到了套娃世界，一个接一个，给我套得整个人都崩溃了，就点了一下军方的救援按钮，老大的脸当时就黑了。”

他心有余悸拍着胸口，

“要不是军方到最后也没来，估计我也就被踢出去了。”

相柳的关注点偏了，

“军方为什么没来？”

艾维斯满不在乎的随口道，

“那我怎么知道，可能是求救的人太多了，没顾上，我听说救援信号发出后，最少要等三天，可慢了，有三天的时间，老大能带着我们刷五个世界。”

他最后叮嘱相柳，

“这次就算了，你可千万别在老大面前提军方了，你还没见过老大真正打架吧，他打人可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