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送别人的吧?送谁啊?哪家姑娘?不会是个少爷吧?”
陆宜铭视线沉静,仿佛要礼的人并非自己:“接受盘问是你的规矩吗?”
越舒曼撇撇嘴,知道自己这是问不出来了,也不气恼,起身找了个盒子,把那耳骨夹装起来,再两手递给自己的好友。
“看来我弟,是彻底没戏了。”
陆宜铭轻轻扫她一眼:“别因为他是你弟,就说这种不尊重他的话。”
越舒曼愣了下,随即叹了口气,又无奈笑起来:“难怪他这么多年都对你念念不忘呢,换我也舍不得你这样好的弟夫。”
陆宜铭:……
他没回答,只是把那装了小蝴蝶的盒子收拢进掌心,随后放进了口袋里。
落袋为安。
……
陆宜铭那天回到庄园的时候,已近半夜。
别墅里空空荡荡,灯虽开着,却不见人。
陆宜铭忽觉心空了下。
——平时,不论他回来多迟,池渔都会在门庭或客厅里等他的。
他不在家吗?
这念头只存在了几秒,就被他强行赶出大脑。
池渔本来就不是庄园里的人,总不能要求这人一直都在的。
陆宜铭提醒自己,对方只是暂住,别把人看成庄园的所有物。
于是他克制着自己,一路从门庭走进电梯,升上三楼,两眼不偏不斜,不去观察周围的迹象。
那人不在就不在吧,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当他的手真的触及自己卧室的门把手时,他终于感觉到了空落。
今天是不是真的见不到那人了?他会不会已经走了?
陆宜铭晃晃脑袋,再次压下那些念头,手腕用力,打开了自己的卧室门。
结果在进门的第一时间,他就看见了池渔的身影。
飘在半空的心被一个背影拉回胸腔,陆宜铭感到后背一阵温暖。
他竟在庆幸自己还能见到池渔。
至少这家里,不是空荡荡的只他一人。
但下一秒,陆宜铭再次感觉胸腔里鼓乐大作。
池渔背影光-裸,净白的皮肤如一张生宣,亟待他人落笔。
室内光线很亮,照得池渔后背骨肉分明。
突出的蝴蝶骨与凹陷的脊柱线形成峰峦错落,往下收束至腰窝,被层叠的裤子锁住,欲盖弥彰。
陆宜铭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另一个人类的身体而感到波动。
他知道自己该挪开视线了,不然对彼此都不礼貌,但那道白也能如黑洞一般,收集所有的光线,让一切都无法逃离。
池渔听到开门声,转了过来。
他光着膀子,却没想着躲,也没不好意思,他的敞亮与门那边的视线泾渭分明。
池渔晃晃自己的小卷发,笑了起来,丝毫不顾自己脑袋以下是何盛景。
他用着最为单纯的眼神与最为欢愉的语调,对门口的主人说。
“陆先生,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