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没有人。
三十分钟,还是没人。
于是小渔又趴回了凳子,他想,这可能是陆先生的考验,看他到底是不是一条乖狗狗。
哼哼,他才不是那些冒冒失失的小狗呢,他会等到陆先生的考验完成的。
……
陆宜铭处理完昨晚与今早堆积的公务后,才来到餐厅准备进食。
王湛为他做好了晚餐,份量不大,各种食物经过水煮烘烤等简单烹饪后堆在一起,成为陆宜铭的晚餐。
陆宜铭对此习以为常,他从小到大都是吃的这些,营养搭配足够就行了,味道他并不在意。
只是这次,他刚进餐厅,还在一旁分餐的王湛就忍不住发问:“陆总啊,门口那个客人吃不吃饭?我倒是做了……”
陆宜铭手搁在椅背上,指尖一敲。
“他还在门口?”
工作太投入,他都快忘了门口还有个人。
王湛细窄的眉毛扬起,语调百转千回:“当然啊,他都坐一下午了,哪儿也没去,不知道为什么,我问了庄锦要不要把人叫进来,他说不用管的……”
她说到这里,语气忽然散了:“是不是该把人叫进来的?”
陆宜铭指尖又敲一下:“没事,接着分餐吧。”
他眉头微蹙,脚步往外转。
不知道这人搞什么鬼,净做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
别墅大门阖了半扇,门庭处光线不明,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根本没人会注意到外头还有个人。
陆宜铭视力不错,老远就看到躺在长凳上的池渔。
敢在陆家门庭处躺着,他还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他走到大门口,身形高大,挡住了别墅内许多光线,一张脸躲在背光处,叫人辨不清是什么情绪。
小渔被遮挡的光线提醒,终于注意到了来人。
他腾地坐起,手再次规矩放在膝盖上,仰着头,露出白牙,圆圆的眼睛里带着喜悦。
“陆先生,你来啦。”
陆宜铭沉着脸,自上而下审视着池渔。
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从对方的笑里找出破绽。
那笑容真诚得无懈可击。
于是他只能接着问:“为什么不进来?”
陆宜铭故意压着声,他音色低醇,咬字也慢,钝刀磨肉般给人施压。
但眼前的年轻人似乎并没有被他的话给击中。
池渔扬起下巴,脸上笑意更盛。
他伸出手来,十指张开,手心朝下,比体测还直挺。
接着,池渔抬了抬头,鼻尖的小痣跟着他的动作晃了两下,得意逼人。
他嘴唇张开,嗓音因为许久没说话而有些哑,音域靠前,像小孩子撒娇。
“因为我在等你呀。”
池渔说着,站了起来,手却没往回收,反倒随着他前进的步伐更往前伸了些,怼在陆宜铭胸口的位置,差一点就能碰到黑色衬衣。
“给我擦手吧,陆先生。”
陆宜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