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还好在玫瑰学院里,我求母亲做了点弊,才认出你呢。”温澜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小袋玫瑰牛奶糖,“饿不饿,要不要吃点。”
她捻起一小块糖,递到玖安的嘴边,把玖安想要说出的拒绝的话语塞了回去。
“那群星港口的骷髅是怎么回事?”迫不得已,玖安一边咀嚼着嘴里的糖块一边询问。
“群星港口是母亲创建的城市,执念太过深重的亡灵,不入轮回,母亲给了他们新的生活。”温澜没有敷衍玖安,每一个问题,都尽心回答。
“对了,你看见今天那棵大树了吗?那可是链接每一个世界的母树。”
玖安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所以我养的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所以狗子和蜘蛛小姐什么时候趁她不注意跑到神山来的,她也不过几天没有回家罢了,区区几天!
“如果是用‘一粒种子’种出来的话,那棵树应该是母树的孩子啦,母亲说如果哪一条有人顺着子树爬上来,就可以和她交换一点情报。不过你是特殊的,当然,那边那个男人也是特殊的。”温澜脸没动,眼睛撇了撇沈该的方向。
“到了。”她们穿过一个不甚明亮的甬道,走进一个牢笼。
沈该眼神放着空,他已经隐隐看见很熟悉的身影了,就是那些粗糙的树枝,在他幼时环抱着他,是他曾经唯一一点光芒。
那种害怕得到不想要的答案的心情,让他几乎不敢向前移动步伐。但是,无论是好是坏,他还是想要知道,困扰他整个童年的回答。
“都怪你,情报一点也不准,害我们现在被抓了吧。”
“我怎么知道才几年时间,她们就变得这么强了,要知道当时她可不过是一个弱女子。”
“哦豁,原来你不是烂芒果,是烂树枝啊。”
那树怪恼羞成怒,声音变得尖利了些,“别笑了,不许笑!”
吵闹的声音随着她们的走进变得逐渐清晰。
“树妖,是你吗?”沈该情不自禁地往前走了几步,那树怪回过脑袋,是熟悉的面容。
“唉,是你啊,沈该,快救救我,那泼妇见不惯我对你好,把我关在这个暗不见天日的地方!”树妖发出刺耳的哭泣声,躲在角落的女人默默走得更远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树妖,母亲当时可有好好交代你如何养育人类孩子的,你可真是狠心,不给吃不给喝,天天叫人家穿那女孩的服饰呢,还说是人家喜欢。”温澜语气讽刺,毫不留情地揭穿树妖的谎言。
“是真的吗?”沈该再一次询问。
“你别听她瞎说,那女人就是见不得你好!”树妖反驳道。
“瞎说?那你说说当时母亲让我送到偏殿的糕点食物怎么一点落不到他手里,你还把他的一丝灵魂抽出来,放进那人偶里,叫他半生无法走出宫殿。”温澜翻了个白眼,她虽不喜沈该日日缠着玖安,但也真真觉得他的经历悲惨。
树妖见说不过温澜,便也不再编织那些一戳就破的谎言。“是呀,你说的没错,那又如何?”它无所谓地扭动树枝,温澜咬紧牙关,手心一道浅光浮现,那树妖发出一声哀嚎,摇动的树枝被齐根斩断,断裂处飘出一股子糊味。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沈该抱着该该,人偶好像感觉到他的难过,默默地伸出手抱紧他的胳膊。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看乐游不爽,连带着看你也不痛快罢了,要是给她培养多一个仇人,岂不乐哉!”那树妖也不叫了,只是笑,笑得痛快。
“乐游不过一介女流,她不配当山神,她怎么敢破坏小世界的运行!”那树妖两根树枝紧紧抓着面前的铁栏,面目狰狞。
“无可救药的旧神拥趸。”温澜冷哼一声,手中闪光再现,那树妖又发出痛苦的嚎叫。
“我们回去吧。”玖安见沈该的情绪不对,连忙提出离开牢笼。
她牵着沈该的手,将他带远了些,将那树妖还有那女子远远扔在了身后。
“原来你看不起女人啊,当时咋就找了我当同伴呢?”
“你以为我想,还不是因为力量不够。啊啊啊,别打啦!”
树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