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灰耗子招财看到虞从蛰开始正常修炼,伸出爪子挠了挠头,转身走到外面客厅,原地开始打坐。
……
粟锦千把孩子生下来了。
副山主亲自过来探望,送了一份厚礼,说了几句好听的话,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四下无人之际,随行的弟子说出了自己的不解,“这位粟执事不好好地修炼,也不好好地管事,却要与人结契,生儿育女,这似乎不是修士该做的?师尊为什么还如此看中她?”
副山主随口回答:“哪怕是修行之人也有七情六欲,况且又不是所有修士都追求成仙证道。有些人修行,本来就是为了更好地享乐。咱们广清山这些年新招了许多人,这样的人可不少,要让她们安心做事才行。”
弟子明白了,随后又表示担忧,“可她们这样拖家带口的,以后不得形成新的世家?”
副山主说:“那不要紧,广清山最要紧的是内门弟子,要保证她们能安心修炼,那些琐事就得交给旁人去办。这世上本无万世不移的制度,若是坏了事,到时候再作处置便罢了。”
“师尊,弟子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为什么把藏经阁设在神剑峰?那可是外门的地盘,那么多典籍,可不该乱传的。”
“你这就是心胸狭隘了。功法典籍不过是工具而已,就算是同一句话,不同的人领悟的也是不同的意思。不过,这话也有道理,藏经阁的事到底是当初的疏忽,这个该慎重处理。”
这段对话自然是不会传到虞从蛰耳朵里。她备了一份礼物,去看粟锦千的时候,顺便把招财藏在袖子里,让它看看人类幼崽长什么样。
粟锦千的洞府很是热闹,道贺之人络绎不绝。虞从蛰没有久坐,她要离开的时候,被丹房执事叫住,二人来到僻静处说话。
“还记得上次她们说的那个古修洞府吗?如今消息传回来,那地方原本是一个魔修的葬身之地,外头的法阵是正道修士布置的,所以才能完好无损!她们打开了法阵,只有一人活着回来。”
说到后面,就变成了痛心。
虞从蛰也觉得遗憾,这是修仙世界常有的事,看着那位感伤的丹房执事,她便没有将这些安慰的话说出口。
这也能从侧面说明,为什么今天来看粟锦千的人格外地多,而且带的礼物也很贵重。显然,是有了空位,大家都想办法填补那个位置。
回到藏经阁的时候,虞从蛰才发现自己走神的时间有点长了。
想到不久之前大家还坐在一起喝着灵酒,交换着信息,畅想着未来。转眼间,有的人已经永远离开这个世界,真的是应了那句“人生中每一次见面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这个消息大面积散开,又过了几天。与之几乎同时散开,还有藏经阁即将搬迁的消息。
“我得到的消息是,这可是山主亲自做的决定。说是原本的藏经阁实在狭小,要搬到小寰洲去。那地方四面临水,易守难攻,若要保存上等功法典籍,可是得天独厚啊。”
“小寰洲可不在神剑峰范围之内,到时候还算不算外门管辖之地?”
“这个……可就难说了。”
“若是藏经阁不再属于外门,那我们这些外门弟子想要去翻阅典籍,会不会变得很难?”
“那倒不至于,最多是某些典籍我们不能翻阅罢了,以前也是这样的。”
“你们怎么就没想到另外一个问题?若是藏经阁搬走了,那原本的藏经阁执事,是不是要换人?”
“对哦!虞执事平日里可好说话了,从不会苛待咱们这些没有背景的弟子,若是换了旁人,指不定怎么样呢!”
“我听说,已经有好几个执事想要这个位置,到处送礼求人呢。”
“这送礼的风气怎么在清修之地变得如此猖獗?搞得人心都不净了。”
……
荣汲善是听到了这些议论,才专门来见虞从蛰。凭心而论,她是很不愿意改变藏经阁的现状,偏偏她又不是拥有决策权的人,因此很是难受。
“我也是刚刚知道,还没有你的消息来的及时呢。”虞从蛰笑了笑,看起来对这件事并不在乎。
荣汲善欲言又止,她想说的话,其实大部分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而若是站在虞从蛰这边,很多事又有一个定论,着实叫人为难。
“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呢,总会有个结果。”虞从蛰说着,便结束了这个话题,打发荣汲善离开。
“招财。”
“吱吱~”
大灰耗子招财从藏经阁某处无声无息地钻出来,来到虞从蛰面前,乖巧坐下。
虞从蛰随手招来一根树枝,就蹲下去逗招财玩。
“吱吱~”
招财很敷衍地挥动爪子,显然是觉得这游戏很幼稚,但又不得不停下哄人。
虞从蛰正心不在焉地挥动着树枝,忽然收到一张传讯符。接过来一看,竟然是山主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