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瑞道:“我方才刚从这芳菲楼里出来,张班都使还是自己前去吧。”
张椞满脸遗憾,“好吧,那只能再等下次了。”
也不知是不是天公不作美,钟离瑞正打算离去,就见孙里拥着一个小倌说说笑笑好不快活。张椞即刻跑到那两个人的跟前“我可找到你了,快与我回去。”
孙里一见是他,脸上的嫌恶掩都不掩“你怎么这么快就找来了?”
张椞道:“你也不想想我找你了多少次了。这百花巷我都熟门熟路了,特别是这芳菲楼,里面的小倌我都快认全了。”
他往前冲时还不忘拉着钟离瑞,钟离瑞有些无奈,他最近老是碰上这档子事情。明明不愿意参和一脚,现在却不得不参与进来。
孙里见到钟离瑞时有些意外,“这不是钟离小将军吗?怎么也到这百花巷来?难不成跟我一样也是在这百花巷找消遣。”
想了想,他又道:“三天之前你不是被抓了,怎么现在还能出现在这里?”
钟离瑞道:“今日也是恰巧。”
孙里道:“那咱们的喜好还真是一致,我倒是不知道钟离小将军也喜欢往这芳菲楼跑,不是有位貌比天仙的心上人么?怎么还来烟花柳巷寻欢作乐?”
钟离瑞道:“我非是寻欢作乐,只不过有些事要到这里。只是我想孙都使来这里恐怕也不知是为寻欢作乐吧。”
孙里道:“非也,我就是为寻欢作乐的。公务如此繁忙,到这里找些消遣也是为放松身心,皇上也不想看到一群整日丧眉搭眼的大臣们吧。”
钟离瑞道:“孙都使说的不错,可我记得殿前司应当是你今日当值吧,出现在这里若非公务,那可有扰乱他人公务之嫌。”
谁人都知,现在这百花巷乃是皇城司的辖守放范围,殿前司是为守卫皇宫为任。
孙里道:“若将军这样讲,也可算得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殿前司与皇城司都出自禁军,若论责任,恐怕将军该担的责任更大。”
“何况,将军前几日才被皇城司的人带走,现在竟然光明正大的走在这百花巷,岂非是皇城司管理无方,那样主使可都说了要给百姓一个交代,但是眼下,别说交代了,就连一个案子都差不清楚,岂非是无能?”
钟离瑞刚想说什么,就有人替他道:“若是杨主使无能,那你三年了都差不清一个宫女的失踪有算是什么本事?”
那人满满靠近,钟离瑞侧身去瞧,果然是燕铭。
他的身后还跟着太子和行止。
几人看见太子,都慌忙行礼“参见太子,太子千岁。”
太子示意他们不用多礼。
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把龟公给招来了。他施施然跟各位官爷行礼。又谄媚道:“不如我们到雅间去。我有一间上房,几位跟我过来。”
说着他还吩咐几个小倌赶紧去布置茶点。
几人到了那雅间,果然比起其他的雅间要大上许多,室内光景与其他雅间不同,不再是屏风画廊,而是一览无余,其间几抹烟纱垂下,被风一吹带起阵阵清香。
钟离瑞来这芳菲楼这么多次,还从未到过这雅间,似乎其余几人也是这般。
孙里道:“为何这间我从未见到过?”
那龟公道:“几位贵客有所不知。这上房原本是为小倌们读书弹曲做的学堂,没有其他雅间那般细致的装潢,雅间的客人不喜被人打扰,自然不能用这到处透风的房间。”
“这次不是看诸位人多,所以才想用这雅间。”
“好”竟是行止先开口了:“老伯伯,你先下去吧,他们几个人也不喜欢被人打扰。”
“欸,知道了。”那龟公何许人也,在这京中混迹多年,知道这里的人没有一个能惹得起的,就算有几个他不是那么认识,也是能躲便躲。
这两个小娃娃绝不简单,其中一个跟着太傅过来,是另一个就算不认识,这周身气度还有那些人对他的态度,他都能看出一二。
所以迅疾地带着那一众小倌退了下去。
太子道:“孙都使,我听闻这张班都使都已寻了你好多次,不知你来这芳菲楼所为何事?”
孙里没了刚才有恃无恐的样子,道:“回禀太子,臣不过是来此查些事情。”
张椞即刻反驳道:“太子,你不要听他胡说,方才他还说他来这里是为寻欢作乐,不是为公务,还说处理公务劳神费心,需得风流快活才能缓解。”
太子道:“孙都使,张班都使说的可否为真?”
孙里自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方才他那不过一时气话,现在倒是百口莫辩,当真有苦说不出,牙都快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