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大将军,竟然在这么多老百姓面前撒谎,还有什么信誉可言?”
……
众人的吵嚷声此起彼伏。
钟离瑞被他们这些议论闹了个大红脸。
原本他也不是一个容易被人左右的人,只不过他刚说了谎,却被当场揭穿,还是在叔叔的面前。
这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众人吵着吵着,突然将矛头对准了杨威。“官爷,听说你与这个钟离小将军很是相熟。若是你将他们带走,如何服众,不如找个别的大人来。”
杨威不气也不恼,面不改色的对那些人道:“这乃是是我皇城司的职责。我带他们回去只不过是为例行公事,况且咱们百花巷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我总不能作假。
若是我作假,想必皇上也不答应。”
“况且”杨威扫视了一眼众人,视线在那几个说话的人身上掠过,最后看着那农人身上,“诸位若是不信我,大可与他们对峙。”
有几个人即刻缩了缩脑袋。
大部分人还是不想与官家产生联系,即便今日的大兴算不得那般腐朽残暴,但与官家有关的基本上没什么好事。
那农人明显也有些怕,但还是梗着脖子道:“官爷,你一看就不像是那种贪赃枉法之人,但是这人确实鬼鬼祟祟在这百花巷流窜多日了,我也就是个在这里帮工的木匠,没必要说什么谎话。”
杨威道:“我知道了,辛苦你此番指认,不过这人究竟是谁杀的,还有待商榷,我等为官也是为民,你若有什么别的线索,可与我的部下报告,他们最近几日都会在百花巷值守。”
那人道:“我知道了,官爷,正巧我也还有些活要做,现在就先去了。”
杨威自是应允,周围人看着架势也纷纷借口有事,原本密密麻麻的人流顷刻之间变得稀疏起来。
只留下一些人还在远远地站着看热闹。
杨威命手下将死者带回查看,钟离瑞与陆凡自然也跟着他回去。
手下道:“大人,方才人群中似乎有几个可疑之人,我已经派人将他们带过来了。”
杨威表示知道了,随后又看向面前的两尊大佛。
确定四下无人,杨威向陆凡拘了一礼,随后道:“师傅。”
陆凡眼皮抬了抬,只“嗯”了一声。
他们俩这幅和乐的画面让钟离瑞心中有些许泛酸,他盯着那两人,杨威还是一板一眼的。
“师傅,这件事您怎么看?”
陆凡道:“现在我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如何,你别忘了我也是可疑之人。”
杨威道:“我知道了,师傅,我有一想法,可能要委屈您了。”
“说来听听,别学旁边那小子,那边婆婆妈妈的。”
钟离瑞站在一边,没想到还能被叔叔拿来说上一说,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杨威道:“好。”
这案子一下查了两日,只查到了死者的身份,是李太保的长子,李序。李太保次子李英也前往皇城司承天门辨认尸身,可是依旧没有半点进展。
第三日,京城内流言四散。
有人说,这凶手踪影全无、查无所查,一定是有妖邪作祟。
有人说,连李太保的儿子被杀都查不到,那这皇城司的人一定是吃干饭的。
还有人说,这兴许是人为也说不定,李太保那么高的官位,他的儿子被杀朝廷都无动于衷,可能是皇上默许的凶杀。
……
总之一夜之间,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一种最离奇的说法,他说那位燕相又回来了,就是他杀了李太保的儿子。
钟离瑞再次来到百花巷,就遭受了无数白眼,钟离瑞思来想去也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终究也没想出点什么。
不过这些他也不在意,毕竟他从小到大被骂额度也不在少数。他今日来,只是为了见一见状元郎。
李孝渊说他找到了虬髯帮的蛛丝马迹,所以邀他在芳菲楼相见。
钟离瑞刚走进芳菲楼,就被一个重物砸了脑袋,“你个人渣,怎地如此卑劣,连自己的同僚都要谋害。”
钟离瑞瞬间感觉自己的脑袋上一片温热,想来是砸出血来,他不在意地抹了一把,果然一片猩红,他看了眼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原来是枚小石头。
砸他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廊下见到的那位,名叫采荷。
钟离瑞知道现在京中的流言已十分纷乱,不知道采荷是听到了什么,满面恼怒。
他迎着那股愤怒往与李孝渊相约的雅间走去。
终于到了那“芙蓉”雅间,钟离瑞还没踏进门,就被里面伸出的一双手拉进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