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年长者白发苍苍,斯钦似乎称呼他为叔叔。
而剩下那名年轻男子始终一言不发,见到斯钦也只是浅浅点头,钟离瑞还以为他与斯钦不熟,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将这些事情给忽略了。
钟离瑞道:“李学士的意思是,那名男子便是那位传说中的二王子?”
李孝渊道:“极有可能。”
钟离瑞问:“若他们当真攻过来,我们该如何?”
李孝渊道:“其实不能如何,依我之见,我们就按原计划行事。”
“我们就赌一赌,这位二王子究竟葫芦买的是什么药。”
钟离瑞道:“你觉得,他会放任不管?”
“非也,恰恰相反,我觉得这位二王子最不好对付,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觉得他这次回按兵不动。”
“好。”
第二日,突厥大军就攻进大兴营帐,主将依旧是那位疯了的突厥大王子——斯钦吉达。
钟离瑞听到这个消息即刻从帐内出来,亲自前去迎战。
吉达还是阴笑着,看着钟离瑞也不过多意外“钟离小将军,又见面了,上次的仇我还记着呢,夜袭我突厥大营那么多天,不会以为没人知道吧,你这次就好好等着受死吧。”
钟离瑞问道:“是么?”随即便已出招。
对付吉达这种人,便不能与他过多废话,迅疾出招将他制住才是上上策。
“看来你长进了,这么长时间不见,你把我突厥害得够惨的,我被你逼迫服了那药,我父王也被你害死了,你现在竟然还不知悔改,你不仁不义,休怪我突厥翻脸不认人!”
“这里毕竟是突厥的地盘,你在我们突厥的地盘上杀死突厥王,我想没有任何一个突厥人会让你或者出去。”
吉达依旧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他暴虐、狠厉,手段花招都相当阴狠,这次又是不管不顾地下死手,钟离瑞自然知道不能过多与他纠缠,于是招呼部下,与他一同攻打吉达。
几个来回下来,吉达被打退三里之外。
钟离瑞知道,就算这次吉达败下阵来,恐怕这场交战也不会这么快就结束。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动过你父王,他只不过是年纪大经不起折腾罢了。”钟离瑞道
其他的钟离瑞也不想过多解释,吉达今日来的目的就是借机发兵,不管他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这场交战在所难免。
果然,吉达像是听不懂一样,双眼充斥着凶狠,指挥部下一举向他攻来“杀,不留活口!”他一声令下,几千骑兵瞬间奔涌而来,声势浩大。
吉达这个人一向如此,暴虐、残忍,不顾一切……
在兵力强盛之时,这样的打发自然所向披靡,可是现在,他这样横冲直撞,必然坚持不久,大兴的骑兵不论是单个的战斗力还是论整体的战术、灵活程度都不会弱于突厥兵。
据线人来报,突厥今日三千骑兵出动。照这架势,就算兵强马壮,也耗不过三个时辰。
吉达还在挑衅,钟离瑞却心如止水。
这场仗虽然他极力避免,但不可否认,他心里隐隐期待着这场仗,从三年前就期待了……
一路打下来,好似是大兴落于下风,几乎所有的大兴士兵都没有主动攻击的倾向,一退再退,而突厥的士兵几乎是势如破竹,一路冲击。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情势好像有了微妙地变化,等突厥士兵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好似不知不觉间跟随大兴士兵不断向前,等回过神来,他们却已经不知道到了哪里,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
钟离瑞不紧不慢地与吉达过招,他明白一会就要到那个地方了,那个他一直疑惑不解的地方。
突厥王突袭大兴军营的那个夜晚,他好像一瞬间想通了,那个地图上画叉的地方,既不是那夜他们所去之地,也不是突厥大营所在,而是在那两地之间的一处狭窄深沟。
那深沟不大,两相交错,他李孝渊去时经过那里,还嘱咐对方定要万分小心,想不到这突厥这般地界,竟有如此险峻之地,兴许是突厥知道这个地方,所以才将营帐扎在那里。
现在,一干人等就在这深沟旁边,稍有不慎,就可能万劫不复。
“怎么?想跟我一起死?”吉达反应过来后,拧出一脸邪笑,“这可是我经常埋人的地方,没想到你也找到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不如就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钟离小将军,你没有办法赢我的,永远也不要想,既然到了这个地方,不如就把先前我想做的事情给做了,把你杀了。三年前是我出手不够利落,等着那蠢材过来压制我,现在他已经被调离王城,别想有人坏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