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娘已去世三年,爹还没遇到霜姨,从小到大,我和大哥都没见过他整日未归,怀疑他出了什么事,派人出去打听,才知道他去了百花巷,我和大哥便找了机会跟踪他,没想到他还真的在百花巷现身,还跟一个人在青楼整日不出,当时可把我们两个急坏了……”
钟离琰说着笑了声:“我们等不及便冲了进去,谁知竟看到爹跟陆凡端坐在案几两旁,身旁还放着不少的卷轴……那是我们第一次见到那个姓陆的,他长得实在好看,我们还以为是个小倌……
后来我们才知道,自己搞错了,但是陆凡那个家伙我们也是记恨上了。但凡看到他,我们二人总要想法设法搞些破坏”
钟离瑞想着以叔叔那样的脾性,若是两个哥哥这般对他,恐怕不能安全活到现在。
钟离琰道:“他那个人眼高于顶,根本就没把我们两个放在眼里,我们二人屡次失败,最后还被他教训了一顿,挨了一顿打,这么多年来,我们二人见他都离得远远的……”
钟离琰看了眼他弟,道“只有你,一天到晚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也不嫌烦。”
钟离瑞刚想说什么,钟离琰又道:“其实我跟二哥不在乎你如何想,只在乎姓陆的怎么想,他可是睚眦必报、十分小气,你若是惹他不开心,恐怕我们也跟着遭殃,所以有时候我们偶尔也会派人跟着你……”
这点倒是让钟离瑞有些意外,他有时候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但是从没有抓到过人,只当是自己出了幻觉,“可我并没有感觉到……”
“你自然感觉不到,我们只派人跟过你两次,后来见他对你没那么大敌意,所以就把人叫回来了。”
怪不得,钟离瑞想,可能以他小时候的观感不能察觉,但是练武多年,在他长大后,不可能连身后跟了人都不知道。
钟离琰道:“他可是个全才,我跟大哥先前的罪过他,所以不敢离他太近,后来借机观察他,恰巧听他与父亲议事,那种眼界、想法几乎从没从外人那里听到过。
我们二人很是震惊、也很是佩服,但是苦于先前的仇怨,就算想问些事情也不敢上前,而且句我们的观察,他的气量极小,几乎一点就炸,说出的话有很是难听,谁也不想听那些不堪入耳的话,索性只得一边躲着一边见父亲跟他议事在悄悄听着。”
钟离琰说起这个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轻笑两声之后又盯着钟离瑞道:“阿瑞,你听了他是怎么对待我与二哥的,就知道他对你多好了。
你自小就喜欢黏着他,也不见他烦,还与你讲些政事、说些道理,爹每次要与他议事都是三请四请,还不敢触怒他,可是你呢……
他那个人喜欢清净,几乎闭门不出、从不见客,但是你去时,他应该没赶过你,我若是去那芳归堂,只能站在门外;还有,我记得你的兵书也有些是他交给你的,我与大哥可没听过他讲这些……”
钟离瑞听着这些,心下一暖,原来他当真是特别的么?
“况且,他那么装,你怎知他不喜欢你?若他真的不喜欢,我可以当个恶人,把他给你掳到你的床上。”
怎么每个人都说要掳人?钟离瑞有些不解。
“二哥,你打算怎么掳?”
似乎是没想到钟离瑞会这么问,钟离琰一时语塞“欸,这个……你就当是个形容”似乎是为了显示哥哥的信用,钟离琰又道:“其实,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你可能需要委屈一下……”
好不容易跟哥哥见面,钟离瑞与他们聊了许久,眼下还是要派人到突厥看看,他给斯钦带去了消息,可就是不知能不能收到他的回信。
跟哥哥谈话许久,让他想起了许多快要淡忘的事情,也让另一些事情记忆更深。
钟离瑞坐在案几前又翻开了先前的话本。
那时一册夜幕过客的话本,说的是燕相死后,如何转生的故事,名字叫做《做鬼也风流》。
这话本中间的燕相是个风流成性的美男子,与以往话本的形象很不对照。
[燕止的样子人人见了都会惊异。几乎人人见他第一眼都觉得那人美得不似凡人,可若是他说起话来,这样子瞬间大打折扣,在去看他,好像也没那么好看了。
不过燕止死了,现在没人知道他是美是丑了。
燕止的魂魄到了地府,本想赶紧投个好胎,却没想到阎王爷给了特一道密令,说是他在人家的任务还没有完成,需得完成这密令种的指示方能转生。
燕止看了密令,丝毫不觉那种东西有什么难的,想他这一辈子,学什么都很快,这种事情应该也难不倒他。
但是他却忘了,自己现在还是个魂魄。
燕止来到了先前打探好的地方,浮在上空看着这个有缘人,只要时机一到,他把这人困起来,随后在行解救,应该很快就能完成密令上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