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这军中的籍册找的如何了?”这军中,已多年没来,这军中的将士也与他不太相熟。
不过眼下要紧的是要查将士失踪的事情,燕铭那日说禁军中失踪的不止赵明一个,只有赵明一人是被三王爷府掳去做了小妾,其他失踪将士目前不知所踪。
钟离瑞知道这事定然有军中人的参与,但是这人是谁,目前还不明朗。
父亲曾经提及过,那名册与实际人员有所出入,钟离瑞也知道,即便是把名册军籍找出来,兴许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是也不得不做。
“小将军,我等的疏忽,小将军稍等。前些时日大将军差人查过这些名册军籍,说是有所出入,我等拿去核对,现在还有些收尾事情没做。”一人站在钟离瑞跟前好声好气地说着。
钟离瑞也知道这种说话圆融的人得罪不得,看着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等等的,还是劳烦大人您把这军中的规矩讲给我听,我今日才来这军中,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怎么熟悉,所以还请您给我说一说。”
那人一听赶忙摆手:“小将军说的什么话,这是我的分内之事,小将军有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那就多谢您了。”
这人说话圆融,事情见得也不少,说起军中的事情如数家珍、娓娓道来,钟离瑞觉得以后有这人,定然不会无聊了。
“听说小将军喜欢看话本?”正说着,不知怎么,那人就问到这件事,钟离瑞突然一怔,没由来的脸色微红,随后很快恢复如常。
他含糊说了句“嗯”,就听那人道:“其实军中有许多人都喜欢看,他们偷偷藏着,但也没机会看上几眼。”
说着,那人凑近说:“我这里存了很多,小将军若是喜欢,可以到我这里来寻。”
钟离瑞汗颜,赶忙推辞“不用了不用了……”
那人一脸了然,坦然道:“小将军不用害羞,此乃人之常情,不过军中事务繁忙,恐怕您想看也得不了什么空。”
钟离瑞暗自心惊,这人察言观色的道行颇深,他的一言一行,在这人眼中几近透明,对于将领来说,这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恰巧这时,一个脸面微胖、面皮略白的人呼哧呼哧走了进来,钟离瑞几乎一眼就认出他是这里的虞候。
钟离颢此前曾提过,这里白面倭瓜一样的人就是虞候了,他看起来其貌不扬,但是眼力心力都颇为在行。
此时他因为跑得急了,面上带着两坨红色,像个大花糕。
见到钟离瑞在,虞候即刻上前行李“小将军,这里的名册都在这里,我已经派人拿来了,皇上命我听候小将军的差遣,您有什么需要,都可以讲与我听。”
钟离瑞点点头,连忙让他在旁边椅子坐下,拿了杯茶递到他手边“先生慢点,喝口茶。”
那虞候接过茶,嗫了两口,尔后看到站在钟离瑞身后的那人,立即面色不虞起来,“你这厮怎么也在这里,想拍小将军的马屁?虽然简答的很,但我不会让你有可乘之机的。”
那人被说了,也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没有丝毫不耐:“虞候大人,我只是这军中的闲散人员,不会影响到你和小将军的。
至于你说的拍马屁,我本意并非如此,我只是想小将军这这军中心情舒畅些许,没了火气,心平气和,我们都好过不是么?”
钟离瑞顿时觉得他这话相当有水平,谁都没得罪,但又把事情圆了过去,这种笑面虎果然惹不得。
虞候也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但是碰到这种棉花人他也只能不屑地瞥了那人一眼,尔后变兴致勃勃地跟钟离瑞交谈起来。
“小将军,皇上已经吩咐我将您的帐子收拾了,估摸着这半年您兴许没什么机会回家了,若是有什么想说的,反正钟离将军也时常过来,您届时在于他说也可以。”
“为何?最近是出了什么事?”皇上并未同他说过要在这里半年,听着虞候的意思,估摸着军中事务十分繁忙。
那虞候道:“将军不知么?今日有昆仑奴出现在京中,是那群波斯人卖过来给大兴当仆役的,可是现今还不知那些人有何用意,总归小心一些。”
“昆仑奴?”钟离瑞问道,他在话本中看到过这种人,据说是体壮如牛、性情温良,若是波斯人卖来,想必是阉割过的。但是小心一点确实没错。
虞候看了眼他震惊的面孔,若有所思:“小将军没见过昆仑奴么?听说干起活是不错。”
钟离瑞摇头:“我只在话本中看到过,听说他们身形修长,全身发黑,跑起来很是迅疾。”
虞候道:“其实我大兴十年前也有昆仑奴,还在军中,只不过因为那昆仑奴都被阉割过,无法有后,死了便是死了。”
钟离瑞听了眸中闪过一丝亮光:“那昆仑奴在军中所做何事?”
虞候道:“还有何事,与寻常士兵一样,平时练兵,战时打仗,只不过说起来,这昆仑奴确实力气大,跑得快,搬东西又快又多,运些辎重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