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铭丝毫没有被发现的尴尬,只是轻巧地眨了眨眼,道“被你发现了,将军。走吧。”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钟离瑞与燕铭已经找到了这条密道的出口,这密道究竟为何人所造,不得而知,只是在出口处刻有几个小字“东阳造。”怎么是东阳?这个东阳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是那个东阳的话,这西南又为何会牵扯到那么远的东阳呢?还是说……有人从东阳过来在这里打造了这个密道?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当隐约的光亮在密道里闪烁的时候,钟离瑞知道他们离出口不远了,燕铭也朝着上方喊道“杨副将,你在么?”他喊得声音不算大,却因为密道幽深而传出了悠长的回声。燕铭似乎也注意到这点,笑着道“将军,这里可真有意思,但是您觉不觉得,这回声有些奇怪?”
钟离瑞刚才也注意到了,这密道尽管说长,但是眼看就到了尽头,而这回声竟然从两个方向传了回来,的确有些奇怪。他道“的确。燕副将是觉得这密道还不到尽头?”
“没错。”他嘴角带起一抹笑意,用手中的火把照了照面前看似毫无缝隙的墙面。这时,杨威的声音也从上方传了过来,“将军,燕副将,你们在下面么?”
燕铭回道“我们在下面,等会上去。”
杨威道“需要我帮忙么?”他说着竟是打开了上方的遮掩,钟离瑞怕他一个不小心就要往下跳,赶紧道“杨副将,你在上面守着,我们稍后就上去。”
燕铭顺势应和道“杨副将,递个铲子过来。我们等会就来。”
杨威没有答话,不过半晌,上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似乎对旁边的人交代了什么,只是那年轻兵士坚定的应和倒是引起了下面两人的注意,紧接着就听到又一阵窸窸窣窣,一阵衣衫破空的声音,最后是足底带着重量稳稳落地的声音,杨威便带着一把铲子出现在了两人身后。
钟离瑞与燕铭正在查看的密道的构造,四处敲敲打打,燕铭刚巧发现一处听起来不大一样的地方,恰巧杨威出现,他回过头来拿了那把铲子就往那处铲去,边铲边随意地问道“杨副将,这铲子你从哪找的?怎么这么快?”
杨威道:“就在屏风后。”
“哦~可真有意思”燕铭随意地应付道,的确有意思,若是这铲子就在屏风后,那是何时出现在屏风后的,他看向钟离瑞,钟离瑞似乎也明白他的意思“当时没有。”那时确实没有这把铲子,如果有他也不可能完全注意不到,这毕竟也不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东西。
燕铭嘴角的笑意更深“竟然是这样,越来越有意思了。”那就是说明在他们离开巡抚衙门到那件棺材铺子这段时间内,有人将这把铲子放在了屏风后。究竟会是谁呢?这段时间他们可是一直派人看着的,如果有异动,那杨威一定会发现才是,但是杨威竟然什么都没说。钟离瑞想到这点,于是问道“杨副将在这期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
杨威依旧一本正经“没有。”
这可就难办了,自从到这之后,事情一件比一件怪异,又是很是艰难,有时又有奇遇,钟离瑞在杨威身上停留片刻,又回到燕铭铲土的地方,这铲子说不上锋利,但是一下一下,倒也不慢,不多时就露出一个缺口,燕铭附耳上去,尔后面色忧愁道“将军,还要挖么?我怎么感觉这后面有呼吸声?”
若是当真如此,那他们这铲子可要顾及些许了,是敌是友,应对自然不同钟。离瑞也附耳上去,却什么也听不到,他突然想到,他们这几个人中,杨威的耳力最好,孰是孰非找他一试便知。
“杨副将,不如你也来听听,我什么也没听到。你是我们之中耳力最好的,如果你也听到了声音的话,那我们就小心些吧。”
杨威说了句“是”便将耳朵贴了上去,等他回过身来,钟离瑞与杨威都问道“怎么样?”,但见杨威依旧是一副板正面孔,看不出情绪,他的嘴稍微动了动,平淡道“似乎没有声音。”
“这样么?那燕副将你就继续吧,杨福建你在后面为我们断后吧,军中就只有我们三个将领,若是我们都待在一个地方,万一上面发生什么棘手的事情,可能来不及处理。”
“好的将军,我在上面为你们守着。”他说他便一个飞身跳了上去。
燕铭继续挖着,钟离瑞在后方为他守着,两个人默契十足地对视一眼,心中似乎有了相同的思量,杨威一般不会撒谎,他说没有见过的可疑的人那一定是没有,但是他没说的那部分呢?或许就并非那般简单了。杨威到这里之后,虽说一切都看着正常,但是某些时候发生的事情似乎有些过于巧合了。
燕铭将手中的铲子使劲挖了几下,这座土墙竟然应声而裂、破开了一个大洞,随后长长的甬道便呈现在眼前了。这密道果然别有洞天,甚至比他们所想还要更加幽深,燕铭一脚踏了进去,钟离瑞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