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校门口,罗子莙就看见那辆停在旁边显眼的布加迪威龙。没有过多考虑,她迅速走近车门,打开并坐了进去。
系好安全带后,她没有正眼看向身旁冷淡的男人,目光透过车窗直视前方,而紧握着挎包的手因紧张而微微发抖。尽管害怕身边的男人,尤其是在了解到他的权势之后,她觉得这个人难以接近。
韩兢臣仅是侧目看了她一眼,然后默默启动车辆离开了。
当汽车快速驶离时,罗子莙悄悄降下车窗,渴望吸入一些新鲜空气,因为每次与韩兢臣单独相处时,她都感到一种压抑感,几乎喘不过气来。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不与这样一个难以捉摸的人待在一起,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选择权早已不在手中。
从她请求他协助的那一刻起,选择权便不再属于她,她只能遵循他的指示行事。这是因为她对他有所亏欠,因此必须偿还这份债务。
刚才罗子莙迅速地坐进了韩兢臣的车里,仅仅是因为她不想让太多人看到她与一位并非虞司徵的男人有接触。昨天这个时候,虞司徵在她下课后直接来到她的教室找她,并激烈地质问她为什么提出分手,还提及自己家庭的财富。
她未曾意识到他对自己的感情竟如此之深,以至于让他不顾形象地到学校来找她,并且在公众场合质问她。幸亏当时有柯梨欣和祁安茵两位好友在场,帮助她暂时摆脱了他的愤怒视线以及旁人的非议。
然而,关于外语系的花朵为了金钱抛弃校园第一才子的故事,在一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校园。人们对她的反应自然是负面的,在学校的论坛和贴吧上充斥着对她的批评帖子,这些内容让她决定以后再也不去那些地方浏览,以免再次触碰到那些刺眼的文字。
以前,她的社交关系一直很好,但经过昨天的事情之后,人们看她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探究和不满。即使有人仍然会在校园里跟她打招呼,但他们的眼神已经变了,好像她不再是那个曾经的罗子莙,不再值得他们当作朋友。
面对这样的转变,说不难过是自欺欺人,但是罗子莙告诉自己,至少这次的经历让她明白了谁是真正的朋友,而哪些人则不值得深入交往。这可能是这件不愉快事情中唯一的好处吧!
“后座袋子里有我为你妈妈准备的礼物,你觉得她会喜欢吗?如果不喜欢丝巾的话,我们一会儿可以再买别的。”车子行驶了几条街后,韩兢臣打破了车内沉寂,说道。
自从决定拜访罗家并见罗子莙的父母以来,他已经事先询问过她应该带些什么礼物,她也给出了一些建议,所以他让秘书挑选了一条丝巾作为给她的母亲的礼物。至于给父亲的礼物,他们正要去古董店挑选。
罗子莙眨了眨眼,花了几秒钟理解韩兢臣的意思,然后转头看向后座,果然看到了一个装有Hermes最新款丝巾的袋子。
这个男人竟然选中了她母亲最喜欢的牌子的丝巾。当他在前几天问她该给她的父母买什么时,她只是给了些模糊的提示,没有特别指出父亲最喜爱收藏的是青花瓷,也没有提到母亲最爱的丝巾品牌是Hermes,但他却意外地猜对了。
“你觉得你妈妈会喜欢吗?”韩兢臣补充道,若她不喜欢,他们还有时间去买另一条。见罗子莙没有立刻回应,他又分心瞥了她一眼,轻声问道。
虽然他对罗子莙父母的第一印象并不是特别在意,但既然他已经决定要与她订婚,并计划在她毕业后结婚,那么对于必要的礼仪,他绝不会马虎对待。
至于为何突然有了想要与罗子莙结婚的想法,他自己也无法解释清楚。他只知道,一旦他认定的东西,就必须紧紧抓住,即便将来有一天可能会改变心意,至少现在,他不能给自己留下后悔的机会。
“也许会吧。”罗子莙带着一丝勉强的语气说道。
手指轻轻滑过手中的高档丝巾,她心里想着,母亲收到这份礼物时必定会露出满意的微笑。然而,她并不想告诉韩兢臣这则好消息,不想给予他那个得意的机会。说实话,若条件允许,她甚至期待见到他挫败的样子。
并非出于恶意,只是她实在难以忍受这个男人那副高人一等的态度,仿佛他是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存在,视他人如无物。
在得到一个近乎肯定的回答后,韩兢臣便不再言语。不必再为挑选丝巾耗费时间,这让他的心情变得轻松。他愿意承担自己的选择带来的后果,但这不意味着他会乐意在小事上挥霍时光。
对于一位出色的商人而言,时间就是金钱,浪费不得。
车内的沉默很快再次降临,原本应该觉得不自然,但不知为何,在与韩兢臣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似乎对他的个性有了些许理解,即使车内静默得异常,罗子莙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更没有感到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