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上啊!你们女人就是磨磨蹭蹭的,再不跑,咱们俩可都要死在这儿了。”面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男人喉结紧张的滚动,身后女人的脚步声很快响起。
“不,滨哥,我感觉似乎不太对。”那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我们都跑了这么久了,怎么连个上下的楼梯都没看见呢?”
滨哥嗤笑道:“果真是个蠢女人,这种情况在这么诡异的地方很正常,不然为什么神仙要给我们保命道具?就是让你在危险的地方活下去的!”
说到保命道具的时候,他的眼里迸发出了希冀的光,喉结不自觉的滚动,“那可是神赐予我们的。”
“是、是。”女人拢了拢胸前的衣襟,扭捏道:“可是这道具,该怎么用呢?神仙告诉你了吗?”
“你懂什么?”滨哥回头不满地瞪了她一眼,“不要质疑神仙好吗?都说了是保命道具,自然是在生命遇到危险的时候就自动用了呗……咳咳,好了好了,别害怕了,快跟上我。”
女人不安的咬着下唇,但还是迈着小碎步跟了上去。
“滨哥,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咱们为什么来到这家医院?我都记不清了,这家医院不会有鬼吧?”
男人回头恼怒道:“废话!没有鬼,咱们哪能遇到鬼打墙?现在当务之急是逃出这家有鬼的医院,你懂吗?还纠结那么多干什么?”
他抬头无意的一扫,忽然欣喜地挑起眉毛,“我就说神仙给的保命道具有用吧,你看!前面的是什么?”
女人眯着眼睛,虽然看不清楚,但也能辨认出,那就是上下楼梯的通道。
“天哪,这太好了,神仙也太厉害了!”
两人简直欣喜若狂,在走廊上留下一串哒哒哒的脚步声。
“用不用通知一下其他的病友?”女人又犹豫了,虽然这个楼梯是现如今他们唯一能出去的办法,但她灵敏的直觉却隐隐察觉到不对,心脏也在不安的扑通直跳。
“你要是还想在这呆着,你就去吧,我先走了。”滨哥仰头费力地吞咽口水,冷哼一声,掉头离去。
“唉,别啊!”女人吓坏了,即使这楼梯令人感到如此不安,但让她独自一人待在走廊里,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女人略一思量,还是选择跟了上去。
在他们都没注意到的背后,"咯吱"一声,一扇病房门,轻悄悄的开了,但这轻微的响动,被他们毫无顾忌的谈话声音完全掩盖,两个脑袋从病房里小心翼翼的探出来。
“你看,我就这么说吧!”其中一个人难掩兴奋的小声嘀咕。
“太好了,天马上要亮了。”另外一个人如此说。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滨哥是一个病人。
这是显而易见的,因为他自记事起,就躺在医院里,每天早上8点45分,就会有两个护士进来给他吊起输液瓶,中午12点10分准时吃医院提供的营养餐,下午三点左右就能把所有的药物输完了。
然后就是令人向往的自由活动时间。
这段能够自由支配的时间,无论是对工人,学生还是其他每日勤勤恳恳奋力工作在各个岗位上的人来说,都算得上是莫大的诱惑。
想想看吧,如果每个学生知道自己下午三点就能放学回家的话,他们晚上做梦估计都得高兴的笑出声。
可对于滨哥来说,这无疑是折磨。
就如同他自记事起,就一直待在医院治疗疾病一样,他的喉咙也是,从记事起就一直在剧烈的疼痛。
虽然他得的只是非常普通的肺炎,在现实中输上一个星期不到的液就能好了的肺炎。
但他并不知道这一点。
隔壁病房的女人是肠胃炎,她每天都要吃很多很多的药,但却不怎么吃饭,也待在这个医院很久很久了。
他们每天白天的时候都能出医院,到外面逛一逛,街上到处都是忙忙碌碌工作的人们,似乎只有这家医院偏安一隅,病人们全都是慢节奏的生活,也不用出去赚钱,只需要保证晚上不出门就可以了。
滨哥眯起眼睛,一把搂住女人,说要带她出去,后者则是娇羞地笑了起来,眺望着远方。
即使他们看不见远方有什么东西,只能看到脚下这一片熟悉的城镇罢了。
“啊!!!滨哥!”寂静的夜晚,被一声惊恐的尖叫声打破,躺在病房上的男人惊醒,瞬间锁定了声音的方向,那是隔壁病房。
“救命!”
声音又传过来了。
他一下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天黑后,病人是不能再走廊上走动的,哪怕连开门出去都不能,这是绝对的禁令。
他又害怕又犹豫,在病床上枯坐了半宿,那女人的声音其实很快就消失了,但他总抱着一点希望,万一明天的时候,那女人就又好端端的出现了呢。
第二天一早,当第一缕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屋内时,滨哥就急忙推开门冲到隔壁。
隔壁病房内的并不是那所谓什么肠胃炎的女人,而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刚做完阑尾炎手术,正躺在床上静养的男人。
“嗯?您好,有什么事吗?”他听见那男人如此问道,他的声音格外的沙哑难听,诡异到已经不像人声。
滨哥心中的一将疑问和被人蒙骗的怒火,再也忍受不住,他愤怒地提起那人的衣领,将他揪起来,“喂,我问你,这间病房的病人呢?”
“你在说什么啊?”那男人的表情看起来相当疑惑,同时也因为这大幅度的动作导致他疼苦的脸色发白,“我不知道原来房间里的女人,从始至终,这儿都只有我一个!”
滨哥简直怒不可遏,他愤怒至极,手下的力道也越来越重,“你放屁!!!住在这儿的明明是个女人。”
那男人在挣扎间伸手摁响了呼叫铃,赶来的护士连拉带拽的制服了这个已经狂暴的男人,滨哥哪怕被压着带进自己的病房里,嘴里也在不断的叫骂。
“说真的我隔壁病房的这货,看起来跟狂躁症一样,他不应该待在这里,他应该去精神病院。”滨哥在夜里突然惊醒的同时,听见了白天那男人的声音。
是在说我吗?他气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有绝对不能触碰的禁令,他真想冲出门去,将那个瘦弱的男生暴打一顿。
“可惜这里并没有精神病院哦。”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但并不是之前病房里居住的那个女人的。
“是啊,这里只有一家医院罢了,只有一家。”那男人又接着说。
这什么意思啊?滨哥纵使再傻,也明白了这男人的来历并不平凡,早上医生和他说那女人的经历是他自己幻想出来的,他当时竟然就那么傻呵呵的信了,现在看来,很明显不是这样。